“你要去哪?”
溫珞看向蔣行止帶着急切的眼。
“你不用知道,反正你我現在沒什麼關系。”
蔣行止一愣,面色一白,嘴唇顫抖。
“你…注意安全。”說完,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溫珞收回眼,點頭。
轉身拉開門。
門一關,蔣行止馬上跑到落地窗前,中途膝蓋撞在書房裡放着圓沙發上,顧不上痛不痛。
蔣行止站在落地窗前,隻來得及看見車屁股,下一秒車身駛入車道,再不見一絲蹤迹。
蔣行止想,他把事情搞砸了,連兩人的關系也降到了冰點。
晚上溫珞沒有回來,除了工作很忙和出差的時候,這是她第一次沒有在晚上回來。
時間剛過十點,蔣行止撥打溫珞的電話。
嘟嘟嘟的等待聲中,蔣行止捏緊手。
“喂。”耳邊傳來溫珞的聲音,蔣行止深吸一口氣掩蓋嗓音中的不自然。
“溫珞,你吃飯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蔣行止擡手揉一揉泛紅的眼眶。
“我吃過了。”
“那需要給你留燈嗎?”
帶着緊張的話語落入溫珞耳中。
“不用了,早點休息吧,還有事,挂了。”
說完,不待蔣行止反應過來,電話被挂斷。
蔣行止怔怔地看着手機,紅了許久的眼眶終是落了淚。
溫珞放下手機,沿着甯江慢慢走,甯江不是五年前的甯江,一切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步行到以往和蔣行止常來的餐館,溫珞擡步往前進了店。
店裡和以前沒什麼區别,店内坐滿了人,吵吵嚷嚷的人聲傳入耳。
一轉頭,正對上老闆娘的眼。
“小蔣啊!”老闆娘看到她倒是很歡喜,走過來熱情地拉着她坐下,之後又讓人上菜。
“小蔣啊,怎麼不見小溫,你們都好長時間沒來我這了,現在怎麼樣?”
溫珞面上露出今天以來的第一個真實的笑。
“她忙着上課,我出來随便逛逛。”
“當老師啊!不錯啊!”老闆娘圓圓的一張臉露出和氣的笑。
溫珞點頭表示應和。
吃過飯,付了錢,拒絕了熱情老闆娘的相送,溫珞回了拐角街。
燈開的一瞬,許久沒回的地方空氣中飄起細小灰塵。
溫珞挽起袖子,接了盆水仔細把屋子擦了一遍。
出了身汗,溫珞拿出早備好的衣服換下,一把水洗了衣服,放在陽台上晾起。
廣市的夜晚,幾顆星點綴在天空,天空之下是吵吵嚷嚷的人聲。
溫珞長出一口氣,這才有了踏到實地的感覺。
“這隻镯子水頭好,花了不少錢吧?”
“沒多少錢,你喜歡就好。”
“貧嘴。”
溫珞尋了地方靠着,看向院中交談的二人。
兩人面上都帶有笑,頭靠頭,肩并肩看着手中的镯子。
镯子帶點藍,一眼看去有着玉獨有的光澤。
溫珞不知道她為何會夢見這些事,也不明白為何夢裡的主角和她以及蔣行止會長得那樣相像。
抱着某種想法,溫珞習慣用平常的心去對待這件事,就當看一場連續劇好了。
夢裡的二人依偎着彼此,拿着手中的镯子聊了半天。
“夫人,府上來人了。”丫鬟垂着頭立在門外。
女子歎氣一聲,“走了。”
“小周,我送你。”
周,這女子姓周?
溫珞轉臉看向和蔣行止相似的臉,那他姓什麼呢?
“二郎,還喊小周?”女子面上有笑,眼裡閃過狡黠。
男子身形一頓,“韻兒。”偏黑的膚色上,一雙耳朵紅透。
女子掩面輕笑,“二郎,走了。”說完,猶如一隻蝴蝶般走出院子,裙擺在空中揚起一個弧度。
…
自夢中醒來,溫珞擡手蓋在眼上。
外面早已天光大亮,樓下章阿姨的叫賣聲、樓上小孩踢球的聲音,以及被張嬸制止的哭聲,一一傳入耳中。
頭昏腦脹般,溫珞想到夢裡的小院子。
也不知在這樣的院子裡住着,可會有這般的鄰居吵鬧的事。
五月,不冷不熱的時候,溫珞換了寬松的休閑套裝。她打算去看看蔣行止說的相親對象。
即使心裡還有氣,溫珞打算先放在一旁,她打算和蔣行止好好談一番。
不然這根刺會一直橫亘在二人中間,天長日久就是經年難愈的疤。
沒想到,昌隆先來了電話。
溫珞趕到的時候,兩幫人各自站在一旁,最前頭的幾人捂着頭、捂着肚子,還有一個捂着腿坐在地上的。
溫珞皺眉,擡眼往四周看去,多是看熱鬧的,見她掃過,又停下竊竊私語。
昌隆這邊她不常來,對這裡的人都不熟,随手指了一個去叫救護車,之後讓圍在一堆的人散開,回去工作。
剩下的,捂着頭、肚子、腿,視線齊齊掃向她。
“各位叔叔伯伯先進辦公室坐,這件事咱們慢慢捋。”
看站在原地的幾人進了辦公室,溫珞看了眼四周。
或隐或現的視線圍繞在她周身。
溫珞沒管這些,現下要做的是把辦公室坐着的人穩住,其他的,她需要多觀察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