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不怕,我出去一會會就回來了,哥哥要識字寫作業。”文秀英可要乘着周末到來之前,趕緊達成新目标,不然到時候有啥技能都要使不出來了。
這樣看來,自己現在作為一個學齡前兒童真是好啊,自由行動還沒負擔。
晚上吃飯時,家裡人就喝上了漂着油花的魚湯,每個人碗裡還有一小塊魚肉,除老太太嫌腥氣不吃外,其他人都吃的噴香。
文秀英覺得是有一點點魚腥味的,應該是沒有料酒的緣故,她飯後就悄悄的往腌魚的壇子裡倒了一些料酒,之後再吃魚時,就沒有腥味了,但是老太太已經先入為主,便再也無福品嘗了。
每天晚上忙于捉蠍子大業的木學農,一張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文秀英悄悄看過,白面和大米都還在,她可不想自己的存糧就這麼被賤賣。
這缺糧的日子還多着呢,少說也還有十年,她空間裡的糧食卻隻有一兩百斤,在關鍵時刻也是能救命的,換那點錢能幹什麼呢,以後可是會有很多有錢也買不到糧食的日子。
文秀英每天便過上了到處找酸棗的日子,為了把這些都放在明面上,她漸漸将摘回來的酸棗都倒在了那個沒門的小矮門房裡,積少成多,過了七八日後,家裡人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本根本沒在意,以為隻是小孩子玩玩的小閨女竟然已經摘回了将近兩百斤酸棗。
真是難以想象她是每天回來多少趟,才把這些酸棗都提回來的。
這麼個小人兒做的事,讓一家人都驚歎又驚喜,不由的家裡有什麼事都會當着她的面說,将她當個大孩子看待了。
一天吃完晚飯後,木學農說:“我準備去把蠍子和酸棗賣掉,等忙完這陣,就找幾個匠人,打點土坯和瓦,将那間房子收拾一下。”
“你再等兩天,家裡老莊子上面的槐花籽可以收了,我去把它們都給折下來,曬一曬,收拾出來你一起去賣掉。”石玉韶充滿幹勁的道。
“爸,你準備去鎮上賣還是縣裡賣呀?”文秀英又有些蠢蠢欲動起來,她好想跟去。
酸棗都是她的功勞,木學農也願意跟閨女解釋一句:“鎮上,去縣裡得一天,耽誤一天工分,坐車還要花錢,劃不來。”
“哦,你一個人去嗎?”
“嗯,走路去,半天就一個來回,快的很,你媽先去上工,也好跟隊長請個假。”木學農難得對閨女耐心了一回。
看來得直說了,文秀英口齒清晰,堅定的道:“爸,我跟你一起去吧,你去賣東西的時候,我可以看着架子車,你如果還要買什麼東西話,一個人就更不方便了,得架子車時刻不離手,就算走開一下,心裡也不踏實。”
木學農一想,覺得閨女也對,他還要去糧站呢,就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下來。
次日一早,木學農先拿着工具去了隊裡幹活的地方,石玉韶乘着隊長來之前的空隙去摘槐花籽,木嘉尚要上學,隻有文秀英跟着去了。
石玉韶上樹去折槐花籽的枝條,文秀英在下面撿,她等待的功夫到周圍晃了一圈,發現很多樹都被收過了,但是樹梢上的槐花籽卻無一例外的還在上面挂着,顯然是因為太高了夠不着造成的。
她便将周圍的樹梢都給掃蕩了一圈,等石玉韶從樹上下來後,發現樹底下有很多槐花籽的垛子,密密麻麻一大攤,想着今年許是雨水多,收的比往年多多了。
屬于她家的隻有兩顆樹,全部弄完後也才不到十點鐘,母女倆把今日的成果用大框子提着往回家走去。
路上遇到木學農的親弟媳趙珍,石玉韶平淡的打了聲招呼,趙珍卻用一種極為誇張的口吻道:“呀!這就是你送給咱姐的英英吧,都長這麼大了,你看,送給咱姐就是好,吃的好,養的白白胖胖的。”
文秀英有些奇怪,這是多久沒見過她了,不是就住在一個隊裡嗎?她隻知道這兩兄弟有些不對付,但是她長大後作為一個親戚家的孩子,也就是過年去走一趟罷了,隻聽說曾經為了一顆核桃樹打過架,難道這麼早就已經鬧掰了嗎?
石玉韶氣的發抖,但是突然不知道說什麼,隊裡人是不是都知道她把唯一的閨女送人了,真是沒法見人了。
文秀英亮着嗓子道:“二嬸,我是我爸媽的孩子,永遠都是,姑姑還是姑姑,你不要亂說話,不然小鬼會咬腳指頭的。”
趙珍沒想到這小丫頭嘴巴那麼利,還說的那麼陰森森的,真是晦氣,她沉着臉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石玉韶覺得自己真是窩囊,被擠兌慣了,不知道怎麼罵回去,還是閨女幫她出了一口氣,心裡的自豪甭提了。
收拾了兩天後,槐花籽竟然有十二斤,石玉韶不敢相信,往年可隻有五六斤啊,看來現在樹年齡大了,更能長了。
挑了一天活少的時候,木學農帶着文秀英去了鎮上賣貨。
坐在架子車上後,文秀英才發現有一個包的很嚴實的袋子,一摸,這不是自己拿回來的大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