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沒聲音。

她輕輕打開門，發現空調溫度不高，隻是比外面稍微清涼一點。床上鼓起了一大團，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看不真切。

“姐，你怎麼了，肚子還在痛嗎？”她湊過去。

“……還好，”陳雨涵眼睛都沒睜開，“你去吃飯。”

鄭星韻站了一會，點點頭：“那你好好休息，我和外婆說一聲。”

她給陳雨涵把門帶上，匆匆跑下樓去：“來咯！外婆，我今天要吃一大碗——”

重物被擱在地闆上的聲音。

“姐，姐姐，”還沒睡醒，她就聽到妹妹喊她，“喝點紅棗生姜水吧？我特意和外婆說了不放紅糖呢。”

陳雨涵勉強睜開眼，下意識瞥向床頭：“幾點了？”

“八點，”像是意識到什麼，鄭星韻無奈地聳聳肩，“是晚上八點，你沒能睡上一整天——大鵬怎麼還不回我，都這麼久了。”

陳雨涵的手在被子裡摸了摸，瞪大眼睛，一下子掀起床單坐起來。

“啊！”鄭星韻驚訝地捂住嘴，“這可怎麼好，是不是都滲到床墊裡去了？”

陳雨涵皺眉想了想：“應該還好，床墊上面我鋪了兩層床單。”

“竹席用抹布擦一下就行吧。”鄭星韻顯然很有經驗，“我去拿抹布。”

陳雨涵點點頭：“我去換褲子。”她穿上拖鞋，看向放在角落裡的熱水壺，“這麼快就和大鵬聊上了？”

再一轉頭，鄭星韻已經跑不見了。

過了生理期第三天，陳雨涵狀态好得多，又能在院子裡和鄭星韻打羽毛球了。明明開春就要體育中考，鄭星韻卻屢屢偷懶，陳雨涵隻好親自下場陪她訓練。

“多熱呀！不想跑步！”

“仰卧起坐沒有墊子！”

中考專用的跳繩扔在地上，鄭星韻不吭氣了。

“計時開始，”陳雨涵比體育老師還無情，看着手表，“你要突破180，不然選跳繩就虧了。”

一分鐘很快結束，鄭星韻一邊喘氣，一邊将繩子甩在地上。陳雨涵撿起繩柄一看：“179，不錯，隻差一點點了。”

“我要跳！”鄭星韻吸了口氣，“188！”

“……為什麼？”陳雨涵好笑地看她。

“跳188！未來男朋友一米八八！”鄭星韻舉手比劃了兩個“八”。

“……噗，”陳雨涵扔下繩柄，“行行行，未來争取找個一米九的。”

“那不行，那太高了。”鄭星韻搖搖頭，“我不喜歡那麼高的。”

“哦？是嗎，之前你喜歡的那個誰……那個誰不是有一米九嗎？”陳雨涵總是想不起來鄭星韻喜歡的明星的名字。

“不喜歡了！”鄭星韻道，“我換人了！我現在喜歡——不對啊，我不是和你說過嗎？你又忘記了！”

鄭星韻瞪着姐姐。

“哦，那我應該知道，”陳雨涵摸了摸下巴，指着她，“該不會是……”

陳雨涵收回手指：“别提醒，我再猜猜看。”

鄭星韻盯着她，等答案。

“我知道了！”陳雨涵想到了，“是不是之前遊戲裡那個！大鵬！大鵬一日同風起！”

“大你個頭！”鄭星韻真的生氣了，“别提他好嗎，他超級煩人！”

“怎麼了，吵架了？”陳雨涵新奇地湊近她。

“哼！你知道這家夥有多來氣嗎？”鄭星韻一屁股坐在陳雨涵旁邊的沙發上，拿起茶幾上的手機，點開又放棄，“他說我考不上高中！”

“啊？”

陳雨涵驚訝地揚眉：“竟然還有這種事。”

“他真的——”鄭星韻憋了半天，“反正我不理他了。姐你别提他。”

陳雨涵慢慢點點頭，看向鄭星韻的手機壁紙：“所以這個人是誰？”

“……是江百川啦！”

“哦，演員。”陳雨涵成功回想起來，“演了你喜歡的那個學霸是不是？”

鄭星韻點點頭。

“你還是喜歡學霸，”陳雨涵拍拍妹妹的腦袋，“那你就好好學習啊。去好高中，遇見又帥又聰明的學霸！”

鄭星韻的笑容逐漸消失：“……好煩。”

“好了好了，今天已經鍛煉過了，你先玩。”陳雨涵放開手，“看電視劇，還是綜藝？”

鄭星韻默默拿遙控器，陳雨涵站起身，帶着水杯上樓。

怎麼突然就聊崩了？青春期的小孩真難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