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還在這？”代欣妍挑釁道，“我們超過你咯——”

陳雨涵看葉文瑞臉色不對，拉住她的胳膊：“你怎麼了，路不好走？”

葉文瑞抿着唇，硬擠出一句：“腳酸。”

原來葉文瑞剛才跑步的時候鞋帶開了，秋千啟動之前也沒有發現，他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又怕鞋子甩下去，才一直勾着腳玩完全程——腳背果然酸得不行了。

“你傻子呀。”代欣妍拍了葉文瑞一下。

葉文瑞沒說話，顯然此刻他很想忘記這一天。

陳雨涵錯開腳步，代欣妍立刻跟了上來：“我們快去集合。”

這個時候怎麼還在惦記勝負？陳雨涵哭笑不得：“他都這樣了，算了吧。”

聽到陳雨涵這麼說，葉文瑞的臉色更加難看，顯然是赧了。

代欣妍冷哼一聲：“叫他說話不算話。”她拉住她的校服袖子，“我們走吧，走吧走吧。”

“好。”陳雨涵無奈歎氣，和身後的葉文瑞揚了揚手，“先走了。”

最後趕集合時間，陳雨涵和代欣妍确實比葉文瑞快，但是回去的校車上，這家夥不知怎麼和班裡一對女生換了位置，坐到她們的前面來了。

“我聽他說你玩《幻夢仙途》有神代？”葉文瑞一坐下就和陳雨涵打招呼，“你玩什麼英雄，呃，神使啊。”

“秦良玉。”陳雨涵言簡意赅。她瞥了一眼代欣妍，手指點在準備鍵上，又移開了。

果然葉文瑞又開始聊廢話：“那回去我也要玩一玩這遊戲。”

“你玩什麼玩，你根本玩不好！”代欣妍立刻怼他。

兩個人小學生罵戰起來，陳雨涵想開一局，腳下傳來校車發動機啟動的聲音。

……算了，車上不玩遊戲，傷眼睛。

“瓜瓜你比我多那麼多積分！”大鵬委屈極了，“你怎麼偷偷打排位，你什麼時候打的？你帶手機了？”

“……秋遊。”陳雨涵有些不好意思，“沒忍住玩了幾局。”不然排隊等位的時候太無聊，她和代欣妍也沒有太多共同語言。

“你們去秋遊了啊！”大鵬聽到秋遊很興奮，“你們秋遊都去哪裡玩？”

“遊樂園。”

“哎呀，遊樂園！那太爽了，真羨慕。”

陳雨涵将耳機稍微摘下來，又戴回去：“大鵬。”

“嗯？”

“你嗓子啞了？”她有些不确定。

“……嗯？”大鵬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哦，哦……”

“變聲期？”陳雨涵聽他支支吾吾，一下子猜了出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你可以速速長高了。”

大鵬好半天沒說話，陳雨涵免不了擔心他：“變聲期确實需要少說話，尤其不能總大驚小怪，對嗓子不好。我初中班裡就有個男生變聲期用嗓過度，後來聽他說話感覺怪怪的了。”

“那也不一定。”大鵬反駁道，“每個人體質不一樣。”

“嗯。”陳雨涵畢竟隻有妹妹，她也不算很懂。

過了一會，大鵬又問：“變了很多嗎？”

“不多。”陳雨涵老實道，“稍微不一樣了一點。”

“周捷聲音變了很多，”大鵬說，“我感覺我幾乎沒什麼變化。”

陳雨涵一想到這個，立刻道：“我那個同學就是這樣的！變了超級多。不過他是故意壓低嗓子說話的，後面就回不來了。”

“……那種聲音很成熟很爺們的，”大鵬道，“一聽就是大哥！”

“你想學那種嗎？”陳雨涵有點驚訝，“我以為你喜歡李白的聲音呢。”

陳雨涵其實不可能聽到李白的聲音，她說的是李白這個神使的配音。李白的配音一聽就是個“大帥哥”，清風朗月的。

大鵬沒有正面回複，反而問她：“你喜歡李白的聲音嗎？”

“當然。”陳雨涵頓了一下，道，“但是我最喜歡的——”

“衛玠？”大鵬猜。

“荊轲。”陳雨涵公布答案。

大鵬“啊”了一聲，匆忙放輕聲音：“我以為大部分女生都喜歡衛玠。”

衛玠最帥，聲音也很華麗優雅，說話還有點暧昧。

“我喜歡荊轲，”陳雨涵道，“他話最少。”

大鵬沉默了。

一直到後半局，大鵬才開口：“哎，本來還有點興奮。”

“有什麼好興奮的？”陳雨涵莫名其妙，“你喝紅牛了？”

“誰喝蒙牛，我都不喝，”大鵬道，“那還是輝山的鮮博士好喝。還有AD鈣。”

陳雨涵愣了好半天，沒接上話，就聽到大鵬自己跳進話題：“瓜瓜，你知道嗎，今天我做了一件積累功德的大好事。”

“什麼好事？”陳雨涵問。

“我阻止了周捷和他女朋友分手。”大鵬得意洋洋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