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大鵬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接下了她的話，“那我必然不會辜負道友的期待。”
陳雨涵一時陷入沉默，大鵬卻換了個話題：“瓜瓜，你們暑假放多久？”
她報了一個時間。
“好短啊，怎麼八月份沒過完就要開學了。”大鵬撇撇嘴，“高中怎麼這麼苦。”
“……總要熬過這一遭的。”陳雨涵倒是沒什麼意見，“你中考成績什麼時候出？感覺怎麼樣。”
“我其實……感覺還挺好的。”大鵬壓低聲音，“比一模二模手感絲滑不少。”
“那太好了，”陳雨涵道，“希望你超常發揮，考得特别好。”
“那瓜瓜你期末考得怎麼樣？”大鵬問她。
“……還是第四。”
“厲害！”
“……又沒進步，”陳雨涵微微一哂，“再說了，就算我在我們學校名列前茅，放到全市乃至全省依然是個很糟糕——”
“打住打住，你已經很穩定了，”大鵬說，“我和你說個八卦！”
他神神秘秘道：“周捷和江月是一起出考場的！我們考完最後一門課之後，他倆就一直牽着手走到校門口，當時家長老師都在呢，完全算是公開了！”
“哇，那很勇了，這都沒挨罵嗎？”陳雨涵問。
“當場還真沒發作呢！我們老班就是說他倆又給别人造風景了，給攔了一下，但是他倆真的太頭鐵了，還繼續往家長那裡走，江月媽媽好像真的蠻生氣的。”
“後來呢？”
“哎！然後我哥們說，他看她媽要拉她，就主動放手了呗！結果江月就比她媽還生氣，今天我發現我也被拉黑了。”
“……怎麼你被拉黑了，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嗐！我之前不是給他倆勸架嘛，勸好過，後面他倆再吵架，人家就拉黑我了。”
“你還去勸架呀，”陳雨涵一邊給大鵬加血，一邊覺得好笑，“你勸什麼？”
“當然就是幫我哥們說好話，誰讓周捷嘴這麼笨，什麼都不會說。”
陳雨涵揚起眉毛：“那你很會說了。”
“那是！不對，這不一樣，旁觀者清！”
“好吧。”她沒有繼續揪着這個點不放，“所以他倆現在是又吵架了？”
“嗯，又鬧分手了。”大鵬說，“他們不到一個月就要分一次，比月考還勤。”
“聽着像生理期的規律。”陳雨涵思考着，“他們是不是每個月固定一個時間吵架？”
“好像沒有啊？”大鵬隔了一會才回，“……你這麼說，好像？真的不好說哎，因為我記得他們每次吵完架沒幾天，江月和祝卿安體育課都不去訓練了。”
“嗯。”
“瓜瓜，你好厲害啊！”大鵬感歎道，“你怎麼什麼都能猜到。”
“……沒有吧，我就随口一猜。”
“就是厲害，真的，回頭我就把這事和我哥們說。”
“等等！”陳雨涵下意識阻止了他，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算了……”
“怎麼了？”大鵬問。
陳雨涵真的不知道怎麼說，最後才憋出一句：“你怎麼解釋？”
“嗯？”
“這種‘發現’。”
“就正常解釋啊，”大鵬愣了一下，“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
“不，哦，不對！”他好像忽然反應過來了，“我要是這麼說了……我說是祝卿安和我說的？也不對……”
“要不你網上找幾個帖子吧，就說你是突然想到的。”
“嗯，還是你的主意好，聽你的。”
“……要不我以後還是少說幾句吧。”
“不要，”大鵬立刻否決，“你得多說點才行。你多說點我多學點。”
“我沒什麼可以教你的。”陳雨涵實話實說，“多吃兩年米而已。”
“那很多了，真的，”大鵬說完，直到睡前才問她，“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幼稚了？”
“不會。”陳雨涵想了想班裡的同學，回憶起自己的初中生涯，“你已經算很好了。”
“真的嗎？”大鵬果然大喜。
“運氣很好。”陳雨涵故意道。
大鵬氣得一分鐘沒理她，但下線之後還是在企鵝号上給她發晚安。她也發了晚安，想了想，又發了一個拍别人腦袋的長草團子。
新消息提示。
[大鵬一日同風起]：（蹭
陳雨涵一下把手機息屏了。
其實，經曆了三次模拟考，妹妹的成績家裡已經不太看好，陳雨涵就讀的高中就是她的最後一個志願。
不過，和直接滑檔，最後補錄的自己相比，妹妹顯然發揮得相當不錯——她被她自己的第一志願，九中的傳媒藝考班錄取了。
得到這個結果的家人大為興奮，不過陳先生還在出差沒有趕回來，所以她們娘仨出去吃了鄭星韻點名要吃的披薩，還買了隔壁肯門的全家桶，甚至專門訂了個大蛋糕給她補過被中考耽誤的生日。在飛往日本之前，鄭星韻得到了陳先生寄來的新電腦，據說可以用來剪視頻。
陳雨涵的平闆也是她當年中考結束的獎勵。就像今年她們要去日本旅遊那樣，三年前她們去的是泰國，而且那次陳先生也陪着去了。那個時候父親還沒有現在這麼忙。
“我要開始看電影了！”妹妹插着腰宣布，“我們老師布置我們每天看一部電影！”
顯然，這是妹妹最積極做作業的一次。
然後，她就在找到的老電影面前睡着了。
“是講報社大老闆的生平的。”陳雨涵試圖複述，妹妹卻執意把進度條重新拖到開頭。
“我再看一遍。”鄭星韻讨好地對她笑，“姐要不你先去玩遊戲吧？”
陳雨涵難以描述這一刻她的震動。
甚至有一種看陌生人的感覺。妹妹突然開始親自學習了，不偷懶不耍滑頭，不動小心思了。
她回到自己的卧室裡，打開平闆卻始終點不進去遊戲。
第一次選考運氣不錯，技術賦分滿分。
但是生物的成績很不理想……政治考得也不好。
十月還要考英語。
生物和政治還有第二次機會。
……能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