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婧茗根本不會打羽毛球,她連握拍的姿勢都很生疏。
但是頂着陳涵的笑聲,她愣生生跟着王熠和任光乙的連比帶劃學會了,而且打出去的球正在界内,像模像樣。
——陳涵隻顧着笑,沒有接到。
幾次無人接球的先後發球熱身後,趙婧茗終于接到了陳涵的球,而且再次打出去時——陳涵還是沒有接到。
太簡單的球!
趙婧茗愣了一下,大笑:“你這都接不到!”
“再來!”陳涵說。
認真起來的陳涵不是趙婧茗這種新手能打的。他虐她就像碾螞蟻一樣,從10:0開始,任光乙和王熠就默契地不再為他們計數了。
但是趙婧茗越挫越勇,就像她這個人一樣充滿韌性,在被陳涵滿場遛得滿身是汗之後,她就像覺醒了對抗意識似的,開始一點點把陳涵的球技還給對方。
雖然力度控制的不對,時有不過網和出界的問題,但總體來說,學習能力也很驚人了。
任光乙轉頭問王熠:“我記得趙婧茗在乒乓球隊水平也不差。”
“僅次于武奕雯學姐。”王熠轉頭看着他。
“……啧。”任光乙雙手抱臂,“說正經的。”
“她說自己是中流水平,但是我不太了解。”王熠道。
“可惜了。”
王熠轉頭去看任光乙。
“我都想讓她試試看打籃球,”任光乙說,“要是身高高點多好。”
王熠對這對兄弟也很無語。
“哎,你還打不打?”下課了,陳涵一邊擦汗,一邊問趙婧茗。
他問的是下節課。
趙婧茗滿臉通紅,氣都要喘不勻了,還笑得十分得意。
王熠和任光乙都放水了,頂着陳涵的控訴,硬說他們平局。
“當然是……不打了,”趙婧茗說完,嘚瑟地仰頭,“天賦擺在這裡,就是讓你見世面的。我下節課就回去打乒乓球了。”
“什麼時候還能再約你打球。”陳涵追上去。
“還想打啊,”趙婧茗假裝思考,“那你就再找機會赢我三次吧。要徹徹底底的赢我,不許耍賴作弊!”
“行啊,開賭!”陳涵轉頭問任光乙,“買我赢。”
任光乙搖頭。
看向王熠,王熠看了趙婧茗一眼,也搖頭。
“我赢了請你們三個吃食堂。”趙婧茗說。
“那我赢了請你們吃學校後門的米線!”陳涵加碼。
王熠拉了趙婧茗的手一下:“那要不還是陳涵赢吧。”
“兄弟我支持你。”任光乙也回過頭。
趙婧茗自己都沒立場了:“這還用比嗎?我都想棄賽了。”
“喂!你們!”
“好啦,會認真和你比的。”趙婧茗拍拍他的肩,“說話算數。”
大概是兩人對全方位較量的默契,陳涵和趙婧茗開始德智體美勞的多重比拼:
趙婧茗給自己的每句話都加上“請”字,陳涵道謝頻繁到任光乙罵他是日本人;
陳涵拼命舉手發言,趙婧茗連明年布置的作業都寫完了;
趙婧茗不畏寒風苦練踢毽,陳涵大冬天挂在單杠上當人肉凍幹;
陳涵在音樂課上炫技拉二胡,趙婧茗在美術課上畫了他拉二胡的暴走漫畫;
趙婧茗一口氣把車棚裡吹倒的所有自行車都扶正了,陳涵連路上的一粒灰都要撿起來。
饒是如此,兩人愣是難分勝負,因為都不認可對方的發展方式。
最後,兩人不得不拿出标準最統一,過程最公開的較量模式:
月考。
拿到月考成績單的陳涵樂不可支,笑容堪比奪冠的運動健兒。
無他,當然是赢了。
趙婧茗不爽地撇撇嘴,自然是心有不服,但是很快她就調整心态,走到陳涵面前:“什麼時候請我們吃米線?”
陳涵自然沒忘:“當然要請你們,不如就今天。”
“今天王熠家裡有事,元旦節後吧。”
“那行,明年再說。”陳涵爽了。
“哎,”趙婧茗歪頭看他,“怎麼看你最近寄信變少了。”
陳涵想也沒想:“那是因為我們天天打電話啊。”
“天天?!”趙婧茗立刻追上他,“你們怎麼天天打電話的?怎麼搞的?”
“就是她打我接呗,”陳涵說,“還能怎麼樣。”
“你們天天聊天。”
“就聊三分鐘或者六分鐘,她最近可忙了。”陳涵摸摸鼻子,“她那邊好像發生了點事。”
她兩天沒給他打電話。
“哎,要是她再打電話給你,我要親眼見證一下。”趙婧茗盯着他。
“随便你,”陳涵好脾氣道,轉念一想,正好再赢她一局,“誰還沒有個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