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南王府在籌備着婚禮,豫伯侯雖然遺憾沒能讓女兒進宮,但能做襄南王的正妃,自己成了肖王爺的嶽丈,又是皇上指婚,那也還是能享受榮華富貴,自然喜不自勝。
就算肖銘钰對他們家不假辭色,冷言冷語,舒晉安也渾然不在意,人家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端着架子,能答應娶自家閨女,也是不錯了。
常年沉迷酒色,泡賭坊,朝堂之上的消息,舒晉安早就不靈通。
這日,舒晉安又泡在賭坊裡,身上的銀子輸了個精光,還輸了三個小妾出去,這下豫伯侯府就隻下自己的原配,沒什麼可以賭的了,可舒晉安還是沒過瘾。
“來,打欠條,再過幾日,我女兒就和襄南王成親了,有這麼個乘龍快婿,還怕老子還不起嗎?來,再來!”
按着骰盅的開手猶豫,看向身後的同伴,同伴沖他點頭,他道:“那侯爺您打算壓多少?”
舒晉安緊緊盯着骰盅,讓人拿來紙筆,歪歪扭扭寫了一張欠條,白銀一百,往大字一方擲去。
“老子壓大,快搖!”
開始舒晉安赢了兩把,後來就不停的輸,欠條寫了一張又一張,他自己也不知道寫了多少張,等他玩兒夠了,出來時,天色已經黑透,掏了掏錢袋,一顆子兒也沒了,他負着手垂頭喪氣地往家走。
他走後,随即出來兩名黑衣小哥,若他在的話定能認出,這二位就是給他搖骰開盅之人。
兩名小哥一名跟在他身後,一名則朝皇城方向疾步,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
自顔如卿去赈災之後,葉榮榆又開始和柳太傅“親和”起來,讓柳太傅真的以為她開始用顔如卿隻是一時意氣,氣死肖銘钰。
所以柳明陽更加大膽了起來,開始買兇刺殺顔如卿。
葉榮榆現在看的就是顔如卿傳來的密報,他們還沒到南陽,卻已經看到一路災民的慘狀,還有幾撥殺手,很明顯是殺他的,都是和柳太傅有關。
“哼,老賊實在可惡!”看完信,葉榮榆重重的拍在龍案上,吓得董來一個激靈。
“皇上息怒!”董來連忙端來茶水遞上。
看完顔如卿禀報的事件之後,單獨還有一頁,滿是顔如卿不正經的調侃,讓葉榮榆微揚了嘴角。
葉榮榆想了一會兒,執筆回了信,末了加了句:一切以君安為上!
剛落筆,素允便出現了,葉榮榆微愣,她這還沒從影衛正過來嗎?
隻聽她禀道:“皇上,豫伯侯簽了欠條共計三萬兩白銀!”
“才三萬兩,太少了,讓他們明日繼續!”肖銘钰願意拿二十萬兩白銀赈災,可見他家底厚着,才三萬,跟蚊子腿兒似的。
“是!”
“等等,素允,你要記住,你現在是宮女!”不要再出現得這麼悄無聲息。
素允呆呆的看着她,又看看自己,是宮女啊!
葉榮榆撫額,看她那模樣就知道沒懂自己的話,走了下來,站在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肩:“你去找紫起學學當宮女吧!”
“皇上,您真好看!”看了半天,素允得出了個這樣的結論。
葉榮榆比一般女子長得都高,更比她高了一個頭,而且絲毫沒有女兒家的嬌柔,天生上位者的王霸之氣,比尋常男兒還有氣概,要不是一直知道對方是女子,素允說不定真會心生愛慕,以身相許。
聞言,葉榮榆哭笑不得,刮了她的鼻子,笑道:“别以為你誇我,就能不去找紫起學禮儀,簡單學一下吧,别讓柳明陽抓到把柄!”
素允吐了吐舌頭,揉揉鼻子,應了是,便出了龍居宮。
“皇上待她們總是要仁厚些,可惜紅绫這丫頭是個拎不清的!”董來不由感歎道。
葉榮榆坐回案前,收好了信件,道:“她們從小便跟着我,也是可憐人,至于紅绫,她怎麼樣了?”
董來歎了氣:“太後娘娘将她關了十日,她受不了,便招了,刺殺一事,是前朝餘孽所為,而紅绫也是前朝叛賊一員,襄南王是在一個月以前才找到她,告知她的身份和使命!”
前朝?肖銘钰?原來如此!
葉榮榆:“那肖銘钰知道了我是女兒身?”
董來:“紅绫說這個她沒說過,因為她有私心,本來就見襄南王待您極好,若是知曉了您是女兒身,怕會忍不住不對您下手,她對襄南王心慕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