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呢?這裡,是你的孩子,你居然就這麼忍心嗎?肖……啊……”
她還沒喊完,腹部便被陰沉着臉步步緊逼而來的肖銘钰踹中了小腹,柳知鸢頓時便跌倒在地,不一會兒,一片殷紅染滿她的中褲。
“啧啧啧,襄南王,好歹也是你的骨肉,怎麼下得去手!”顔如卿咂嘴,一直知道肖銘钰混,沒想到把柳太傅的女兒都戲弄于掌間。
肖銘钰沒有理他,面向葉榮榆,臉色淡定道:“皇上,誰人不知下臣與柳太傅不和,這罪女竟是連死也要污蔑于下臣,其心之惡毒,望皇上嚴懲!”
葉榮榆擺弄着頭頂的冕旒,讓人将暈死過去的柳知鸢帶了下去。她也是驚訝,沒想到柳知鸢竟是和肖銘钰,可惜真的是有眼無珠。
“此事不急,朕今日主要是審柳太傅!”肖銘钰,你的還在後面。
聞言,肖銘钰退回了原位,原本他就是故意出列,惹怒柳知鸢,令其指認他,可那又怎樣?天下皆知柳家與他水火不融,柳知鸢那些話一出,沒有真憑實據,誰信?隻會加重其罰,加上那個孩子,沒有了更好,免得今後有人拿他說事。
沒人知道肖銘钰的想法。這時,葉榮榆開始說另一件事,南陽貪污受賄案。
柳明陽的心一直都懸着,聽到葉榮榆提南陽貪污一事,心裡更是跳得歡。
葉榮榆依舊斜撐着頭,輕聲道:“顔卿,此事是你發現的,便由你來說吧!”
“是!”顔如卿拱手應是,又道:“皇上,可否傳诏南陽知府左衡?”
葉榮榆:“傳!”
柳明陽的臉此刻已經是扭曲了,左衡?左衡沒死?不可能!
當左衡一身囚衣,手腳皆戴着鐐铐而來時,柳明陽已經跌坐到了地上。
“皇上,這是左衡近年來在南陽貪污受賄的賬冊,這是上交給柳太傅重禮的賬冊,這是左悠遠大人和柳太傅勾結,貪污近幾年各地銀兩的證據,其中牽扯官員,上至太傅,下至知縣,師爺,共計三十四人……”
看着顔如卿所呈上的一疊疊證據,太傅黨已經有大部分官員軟了腿,終于知道皇上今天為什麼親自審案,關殿門,護城軍把守了,這是要血洗朝堂啊。
左衡不住的求饒,将所有事情抖了出來,柳明陽越聽心越涼,一句話也說不出,看向龍椅上之人,他一手教出來的帝王啊!
“如何?在坐的諸位可有異議?”直到殿内平靜下來,葉榮榆才淡淡的詢問。
“請皇上按律處置,決不能放過這些腐敗之官!”随着這位官員義憤填膺,底下便開始附和起來。
葉榮榆看了一眼說話之人,是管愛蓮之父。她頭疼的揉着眉心,牽扯的何止這明面上的三十四人,恐怕還有更多才是,隻是那些人沒這三十四人罪大惡極罷了。
把災糧換成糟糠,再将那些精糧運到别處以高價販賣;将災銀私吞大半,依舊讓災民餓得餓死,渴得渴死;還有軍饷和糧草物資……這些哪一樣他們沒貪?
葉榮榆越想越恨,想起姚将軍曾幾次書信,他們在邊關的日子疾苦,軍饷不夠,糧草不足,以前她交由肖銘钰處理,肖銘钰處理好了,更卻把姚将軍命搭進去了。
“來人,将柳明陽打入一字号大牢,其餘衆依次打入大牢,聽候發落!”葉榮榆重重的拍了下龍椅的扶手厲聲暴喝。
柳明陽被帶走前仰天大笑,喊道:“皇上啊皇上,老夫還是小瞧您了啊,哈哈,您不愧是先帝的兒子,很好,很好啊……”
葉榮榆:“帶下去!”
終于處置了柳明陽,葉榮榆暗暗舒了口氣,隻是看着殿内一下子空了許多,心裡不免又有些惆怅,這是要花費功夫才能培養出好的官員。
“退朝!”
***
下朝時已經是午時,葉榮榆在龍居宮扒了兩口飯,食之無味,便往後殿的練功院走,在兵器架上随手取了一根鐵棍便耍了起來。
招式流暢,帶着渾厚的内勁,這每一棍要是落在人的身上,一準兒皮開肉綻,弱點兒,還能當場斃命。這是坐在屋頂觀賞這一切的顔如卿内心感慨。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葉榮榆将手裡的鐵棍扔向顔如卿。
顔如卿驚險避過,從房頂上躍了下來,那鐵棍像是回旋镖,又回到了葉榮榆手中,她二話不說,直接朝顔如卿打去。
邊打邊道:“顔卿這爬梁上屋頂的本事是日益見漲!”
顔如卿邊躲邊回:“皇上的警覺性也太高了,我這才剛來!”
葉榮榆看着他手裡的斬魔劍,道:“别廢話,拔劍,陪我過幾招!”
顔如卿:“皇上,陪你過招,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