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希淺意心痛到不能呼吸,那一刻的她,隻覺天崩地裂,昏天黑地,她看不清楚路,看不到前方的路,隻覺得眼前漆黑一片,根本沒有路可以走。
沒人能懂她此刻的心情,沒有言語能形容她此刻的痛。
她淚湧眼眶,淚水無聲滴落下來,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從聖宮大門外離開,不知道要去哪裡,不知道可以去哪裡。
她心中一片茫然,看不清腳下的路。
心是何其的痛,像有一千重的石頭壓着,壓得她都喘不過來。
她跌倒到地上,身上的界牌滑落出來,她看一眼界牌,用手把界牌拿起來,她很想離開這裡,可現在的她卻一點都走不動。
可能是因為太痛了,痛得她都沒有辦法走路了。
她擡頭望天,心中一片茫然,心中一陣頓痛。
她本以為自己是那個天選之人,她本以為自己可以救世,卻沒有想到她自己都是别人盤中的一顆棋子。
“我自己都是别人盤中的一顆棋子,我如何救世?”
她連她自己都救不了,更别講救世了。
一個連自己都救不了的人,她怎麼救得了别人?
希淺意望着天,淚水從眼中滑落下來,滴落到她手中的界牌上。
她終是逃不出這裡,或許她在賭,賭她父帝沒有那麼狠心,賭她父帝沒有那麼狠,賭她父帝對她……哪怕隻有一點……隻有一點情都好。
隻要那一點點情,就能治愈她。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流天将軍已經帶兵來堵她,她看着流天将軍,沒有逃跑,那一刻,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流天将軍看着她,對她還算恭敬。
“淺意公主,得罪了。”
希淺意坐在那裡,沒有講話,臉上沒有表情,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流天将軍叫人把她帶了回去,嚴加看管,她又被囚起來了。
她賭她父帝不會那麼做,可她最後還是失望了。
她想到了她二姐姐的死,就知道她的父親不會對她生出憐憫之心。
她倒在地上,手握界牌,心痛到發出一聲嘶吼,淚水跟着奪眶而出。
那一刻的她真的太痛了,她想到了二姐姐的死,想到了她的結局,一股無力感湧上她的心頭,她什麼都不能改變,隻能用嘶吼來宣洩心中的痛。
之後不出意外,她被關了起來,準确來說是被囚了起來,聖帝用她身上的血脈之力來修複太古劍。
就在一個漆黑的暗牢裡,隻有她一個人,她全身上下都紮滿引靈釘,這種引靈釘是連着劍架台的,劍架台上就放着太古劍。
聖帝就是借助引靈釘引出她身上的血脈之力來修複太古劍的。
引靈釘隻有頭部是刺釘,刺釘連着一條引靈索,這樣才能完成引靈任務。
希淺意渾身上下都是傷,全身上下都是血痕,血液浸染她的衣裳,把她的衣裙都給染紅了。
她頭發亂亂的,臉髒髒的,完全看不出一點公主的模樣。
記得希淺嫣在世時,經常幫她梳理頭發,總是把她弄得漂漂亮亮的,斷然不會讓她像現在這樣,頭發亂亂的,臉上髒髒的,完全不像一個女孩子該有的樣子。
希淺嫣如果還在世,看到她這樣,一定會心疼死了。
她最疼愛的妹妹,被她的父親弄成了這個樣子,她怎麼可能會不心疼。
希淺意失蹤了很久,就連聖後娘娘都不知道她的下落,更别講戰君傾他們了。
希淺意失蹤了半個月之久,戰君傾他們都亂成了一團,但是沒有人知道希淺意去了哪裡。
隻有戰君傾感到不對勁,他感覺希淺意可能是被聖帝帶回去了。可是這個事情除了筝籬以外,就隻有那個流天将軍曉得了。
天玉瀾無奈來了一趟聖界,可是聖帝是不會承認希淺意在他手中的,太古劍還沒有完全被修複,他不能出現任何差錯,于是就撒了謊。
希淺意可能不會死,但是一定會殘了。
聖帝可能有那麼一丢丢仁慈,或者說希淺意最後是死是活全憑天意,他現在隻想修複太古劍了。
天玉瀾沒有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可用的消息,最後隻能回去了。
就算聖帝承認希淺意被他帶了回來,他最後都會說希淺意自己跑出去了,現在不知所蹤了。
第一個發覺不對勁的應該就是神天墨了,白臨仙和鳳天雲他們都離希淺意有一點遠了。
隻有神天墨離她最近了,如果連他都不能發覺,那其他人就更不能發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