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家人都圍着自己着急打轉,蘇玉凝不好意思地幹笑了幾聲,扯扯自己的小袖子:“爹,娘,哥,都是玉凝不好。你們就把心好生地放回肚子裡去,我不是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蘇母手執繡帕拭幹淚痕,淚眼含笑,緊緊抱着失而複得的女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玉凝,以後可不能再幹這等杳無音訊之事啊。”
剛剛回來的蘇玉華擡起手臂擦了擦滿頭的大汗,有所疑惑:“于我們而言,眼下尚有一事不明,玉凝你這上半天究竟上哪裡去了?為兄可是把整個京城翻了個底兒朝天,都沒找着你啊。”
蘇玉凝有點心虛,摸摸胸口,吐吐小舌:“我,我出去滿大街地轉了轉,吃了好多好吃的,玩了好多好玩的,可是可是,到了最後,不知不覺就跑到城郊去了,居然給迷路了!我和春雪跑了好久好久才找到路回來的。”
聽此一言,蘇父心中一寬,塊壘頓消,難得展顔:“原來如此,玉凝久不出門,難免路生。你早點回去歇着吧。春雪,好生伺候小姐就寝。”
走進蘇玉凝的閣樓,環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細緻的刻着不同的花紋,處處流轉着所屬于女兒家的細膩溫婉的感覺。
可是如今回到閨閣之中的蘇玉凝卻是一點兒都不溫婉了,剛剛躺到繡榻上的她一個鯉魚打滾猛然起身,不敢置信地問:“什麼?春雪!你說什麼?我送帕子給一個陌生男子就相當于給他訂情信物了?不是吧,你個小丫頭是不是有點兒小題大作了,你們古人也真是矯情,女孩子送個小帕子就相當于把自個兒給訂出去了,我才不相信那個小小的帕子就能完全代表活潑可愛的我呢?當時,我隻是想那個帕子給他用過了,不是有點兒髒嗎,還不如廢物利用,給人家好了。反正人家好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既然出口讨要,我總不能嚴辭拒絕吧。”
唉,我們的卓文韬卓二公子如果此時也恰逢在場,知道了蘇玉凝送他錦帕時是作如此之想,會不會被氣得當場吐血?會不會把那口雪白的銀牙徹底地生生咬碎呢?
“唉!我的大小姐,你還真是思想單純,單純得讓誰都想好生憐惜一番。難道你都沒看清楚今天那位卓公子拿到你的錦帕時那幅珍而重之貼身珍藏的模樣兒,怕是人家早已對你生了傾慕之心了?”一番話說完,春雪頓時感覺口幹舌燥,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咕咚咕咚”喝個沒完。
“哎呀,春雪,管它什麼訂情不訂情了,我着那個卓文韬也算是個正人君子,被他傾慕就傾慕吧。反正我們女孩子生來就是被人追的,有人傾慕總比無人喜歡要好上許多呀。”一念及此,蘇玉凝搖了搖頭,不再多想,重新倒回了柔軟的床榻之上,開始呼呼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