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内,
喬榆南坐在闆凳上,雙手搭在桌闆上,女警問一句,他答一句。
“姓名?”
“喬榆南。”
“性别?”
“男性Alpha。”
女警官對跟同事悄然對視一眼。
“年齡?”
“三十。”
喬榆南頻頻看向門外。
“你不用擔心,小孩子在外面有女警官陪着呢。”
喬榆南雖然不知道警察為什麼突然抓住自己,但他對人民警察還是比較放心的,“謝謝。”
“還挺有禮貌。”女警小聲的嘀咕了句,“你知道為什麼抓你嗎?”
喬榆南搖了搖頭。
“下午四點五十三分,我們接到報警電話,報案人聲稱有從醫院出逃的神經病跟蹤自己。”
“我不是神經病。”
女警敲着手上的筆,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喬榆南。
“好吧,我确實跟蹤他了,可那是因為他是我孩子的爸爸。”
喬榆南還想說什麼,卻被突然敲門進來的警察打斷,來人趴在女警耳邊低小聲語了幾句,緊接着女警就跟着來人一起出了審訊室。
“孫隊,查過了,附近的幾家精神病院并沒有病人出逃。””
“那這人呢,還有那孩子,有查到嗎?”
“沒有……”
“行吧。”女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擡手讓人出去了。
大人找不到信息,就更别提孩子了,現在三四歲還沒上戶口的孩子雖然少了,卻并不是沒有。
“怎麼樣?”
女警看着關門出來的同事,問道。
“說是什麼他老婆生完孩子就消失了四年,今天早上送孩子去上幼兒園突然看見了他老婆,然後就跟上去了,”同事拿起一旁的礦泉水咕噔咕噔喝了幾口,“不過腦子确實是有點問題。”
“怎麼說?”
“我問他兒子在哪上幼兒園,幼兒園叫什麼,結果這人跟我說什麼折市群星幼兒園,我國家哪來什麼的折市,還有什麼Alpha,omega,他老婆、不是,他跟蹤的那個人明明就是個男人,非說人家給他生了個兒子。”
“那小孩真是他兒子?”
“應該是。”女警點點頭,“他擔心孩子的神情不像裝的,我問了幾個細節,跟小孩那也對的上。”
審訊室裡的喬榆南可沒有外面警察想的那麼多,他不傻,反而聰明的很,他從女警他們的交流的神色之間就意識到了什麼。
女警拿了瓶水推開門進來,放在喬榆南面前,“喝口水。”
“謝謝。”喬榆南接過來握在手裡。
女警淡漠的開口,“老實交代,你到底是從那個醫院裡跑出來的。”
“我說了我沒病,我就是送孩子上個學,然後就遇見了、”喬榆南話說到一半被警官打斷。
“遇見什麼遇見,給你生孩子的男人,我現在非常明确的告訴你,全國上下根本就沒有你嘴裡的折市,也沒有群星幼兒園,更不可能有你嘴裡能生孩子的男人。”
“不可能…不可能!”
喬榆南驚愕,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今天被他忽視掉的所有,消失的出租車,突然沒有信号的手機,陌生的路口,以及不記得他的陸續……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五天後,
“小南,跟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們拜拜。”
“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拜拜。”
“小南拜拜。”
喬榆南領着陸一南站在警局門口,“孫警官,這幾天麻煩你了。”
喬榆南被涉嫌“性.騷擾”拘留了五天。
在這五天裡,喬榆南帶着陸一南在這裡混吃混喝還混住,他覺得他應該謝謝人家。
孫警官:“……”
她實在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句不客氣,一個神經病還帶着個孩子,也不容易,“身份證丢了就趕緊找時間把補辦去。”頓了頓,又囑咐道,“不要晦疾避醫,積極配合治療,你瞧瞧你年輕力壯的,等病好了幹什麼不行……”
喬榆南笑笑不語,這些話他這五天了聽了不下十遍。
“你下次犯病的時候最好找家裡人陪着,别自己帶着個孩子到處亂竄,還玩跟蹤,怪危險的。”
主要是孩子危險。
喬榆南是徹底被人當成了精神病患者。
“知道了。”
“行了,小南,來,讓阿姨親口。”說完,孫警官照着陸一南的奶呼呼的小臉啪叽了一口,這幾天,陸一南小大人的模樣可是俘獲了不少叔叔阿姨的心。
陸一南努力繃着小臉的模樣逗得孫警官直笑。
喬榆南摸了摸陸一南的腦袋,“跟孫警官拜拜。”
“阿姨拜拜。”
“拜拜。”
喬榆南拉着陸一南的小手漫無目的在路上遊蕩,
“老爸我們現在回家嗎?”陸一南拉着喬榆南的手晃了晃。
“不回家。”也回不去家了。
喬榆南望着這所名叫“清林市”的陌生城市,在警局裡的這幾天他已經弄清楚了怎麼回事。
他和陸一南好像穿越了。
這個世界的和他所處的時代經濟,科技水平差不太多,但這裡的人卻根本沒有第二性别之分,隻有簡單的男女之分。
沒有腺體,沒有易感期或發情期,沒有抑制劑,男人生孩子更是逆天大論。
所以,應該是他認錯人了,那個男人是這個世界的陸續,卻不是他的陸續,更不是陸一南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