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着不可能,可陸續私底下還是托關系找人打聽去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事可算有了眉頭。
喬榆南看了眼時間,都快十二點了,會議室的門還處在緊閉的狀态,隐隐約約能聽見裡面人說話的聲音。
突然,
會議室的門開了。
喬榆南眼睛一亮,卻很快暗淡了下來。
隻是一個員工出來拿文件。
但很明顯,盯着會議室的人不隻喬榆南一個。
員工出來,很快就被幾個人團團圍住,守在微波爐面前的喬榆南不動聲色的靠近他們,豎起耳朵。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不行,估摸着得到下午一兩點了,總裁還在裡面訓人呢。”
“也是,這次出了這麼大的岔子,要不是陸特助多看了兩眼,文件就這麼往下面的部門發了,這簍子可大了。”
“行了行了,不和你們說了,我先進去了。”
還要那麼久啊……
喬榆南聽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就回到了茶水間,将飯盒從微波爐裡取出來。
回到保潔室,陸一南坐在折疊床上無聊的晃着腿,喬榆南把熱好的午飯放到他面前,陸一南很自覺的拿起了筷子。
“爸爸今天不和和我們一起吃飯嗎?”陸一南疑惑的問,之前每天中午爸爸都會過來陪老爸和他吃飯的。
“爸爸還在開會,我們先吃。”
“好。”
說是一兩點,但喬榆南把陸一南送去興趣班回來,會議室的門還是關着的。
辦公室空了三分之二,就連程予澤也在裡面開會,喬榆南他連個能套話的人都沒有。
一直到三點,緊閉的門可算開了。
程予澤最後一個出來帶上門,走到中央拍了拍手,“大家先去吃飯。”
說完,這層的員工零零散散的走了一半。
程予澤也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将陸續交代的話帶到,也趕緊收拾收拾去吃完了。
他摸着自己空蕩蕩的肚子,嘴裡低估個不停,“餓死我了,餓死我了。”
“小程。”喬榆南趕緊攔下拿起外套準備走的程予澤。
“陸續……陸特助,他怎麼還出來?”喬榆南從第一個出會議室的人盯到最後一個,就是沒見到陸續。
程予澤一副“我明白,你們不用避嫌”的樣子,戲谑的看了眼喬榆南,“陸特助啊,”
“他還跟總裁在裡面,應該一會就出來了。”
“謝謝。”喬榆南道謝。
“嗐,榆南哥,你跟我客氣什麼,那沒什麼事我就先去吃飯去了,回見。”程予澤朝喬榆南擺了擺手,急匆匆的就跑了。
看一看得出來孩子是真的被餓慘了。
程予澤走了後,喬榆南獨自在原地糾結了會,還是沒忍住貼耳趴在了會議室的玻璃門上,
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走了嗎,可是他沒有看見人出來啊。
這磨砂玻璃什麼也看不到……
“陸續……”
喬榆南悄咪咪開了個縫隙,剛擡頭就徑直撞上了會議室僅剩的兩人的視線。
“就算玻璃是磨砂,但你那麼大一個可以的黑影還是看的清楚的。”
陸續坐在椅子上,單手撐額,頗為無語。
喬榆南尴尬的朝着坐在會議桌中間沒見過的人笑了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有事?”裴祁燕臭着臉,那雙丹鳳眼一看就是個刻薄的主。
“那個……我……我找他,”喬榆南伸手指了指置身事外翹着二郎腿,準備看戲的陸續,溫聲道,“會還沒開完嗎,午飯要涼了,我已經給你熱了第二遍了。”
“呦,你女朋友?”
裴祁燕聞言,挑眉看了眼陸續,“還挺賢惠啊。”
尾音被說話的人慵懶的拉長,再配上裴祁燕那刁鑽刻薄的長相,陰陽怪氣撲面而來。
喬榆南皺眉,擡眼警惕的看了裴祁燕一眼。
喬榆南這還真是誤會裴祁燕了,喬榆南彎腰隻探了個頭在會議室門口,忙了一天,他身後的馬尾松松垮垮,順着他彎腰的方向落在胸前。
會議室暖色的燈光打在他臉上,弱化了他淩厲的五官,增添了幾分溫柔。
裴祁燕先入為主,倒是忽略了他明顯比女生低沉的嗓音。
為什麼别人都出來了,就陸續沒有,
喬榆南看着長相不善的裴祁燕,懷疑就是因為他,這人說不定是陸續在公司裡的對手,這麼想着,喬榆南故意壓低嗓子,“男的。”
粗犷的聲音一出,裴祁燕瞬間被雷出來了便秘的表情。
喬榆南幫陸續出了氣,便不再理會裴祁燕,轉頭、朝陸續溫柔道,“你什麼時候出來吃飯?”
那語氣仿佛妻子喊外出的丈夫回家。
裴祁燕被自己的想法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馬上。”陸續見怪不怪。
“好~”
會議門關上。
裴祁燕一臉嫌惡,“你從哪找的這小媳婦做派的男人,這麼多年,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好這口。”
陸續無語的看了眼裴祁燕,他都懶得解釋了,反正誤會的人多他一個不多。
遙想不久前,陸續也是裴祁燕這副嘴臉嫌棄喬榆南,但現在……
陸續冷臉将他們剛剛讨論的事情拍闆,“就這麼說好了,我去吃飯了。”
名義上燕騰集團裴祁燕是總裁,但真要算起來,陸續也算半個主人,畢竟燕騰集團是當年裴祁燕的父親和陸續父親一起創辦的。
隻不過他是憑着他爹的關系,謀了個執行總裁的職位玩玩,而陸續是跟他爹怄氣,自己一步步從底層爬上來的。
這不陸續爺倆還在僵持,陸父要陸續換個職位,陸續偏不,就稀罕在這給他當特助,裴祁燕也是頗為無奈了。
保潔室裡,
陸續蹲在地上,守着面前的闆凳,等待喬榆南今日的投喂。
視線中,面前的闆凳上,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放了盒純牛奶在上面。
陸續擡頭。
是喬榆南。
“先喝點熱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