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何要用如此那般話來傷我?
我隻是緬懷一個故人而已,當初或許連故人都算不上,隻是一個過客。
桑非晚跟我說:“見到你很開心。”
我便真的信了。
——《溫弄溪日注》
溫東隅口中叼着草,他看向齊之銘慢吞吞地拉長腔調,看向齊之銘:“齊兄——”
“滾滾滾。”齊之銘一聽這稱謂瞪大眼睛,“誰是你齊兄,我喊你師尊為兄,你也喊我為兄,那豈不是亂了輩分。”
溫東隅:“咱倆各論各的。”
齊之銘站着,他看着溫東隅頗為無賴地靠着柱子,一副纨绔之樣,心想幸虧當初五長老沒收他為徒,大殿之上儒雅溫潤的人物,私下裡卻是不羁狂放之輩。
齊之銘看見最近行雲水榭茶葉耗損頗多,大抵也是被氣的。
他注意力很快地被吸引到溫東隅嘴中所含之物,他瞪大眼睛,指着這個:“你這葉子是哪裡扯過來的?”
溫東隅把葉子從自己的嘴巴裡薅出來,捏在手裡看了看,他不是很确定:“師尊書桌上的盆栽?”
齊之銘都要無語了,他捂着臉,“我沒看到。”
“這可是上品仙草,通靈的物品,還沒長好就先讓你薅了,簡直是暴殄天物。”
溫東隅捏着這棵草,心想怪不得昨晚熬夜打牌依然精神抖擻,原來是這個的功勞。
齊之銘目光落向溫東隅,還是沒忍住:“有事?”
溫東隅點了點頭,“打聽一下師母呗。”
齊之銘啧了一聲:“我不知道,知道的上次都告訴你了。”
溫東隅反問:“你真的沒見過?”
齊之銘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不就長你這樣。”
他搖了一下扇子,“說真的,我一直以為他夫人是女子。”
說罷,齊之銘搖扇子的手一下停了,看向他,“你不會真的對你師尊動心了吧?”
溫東隅挺無所謂的:“也沒什麼不好啊,對方臉長的好,又身居高位,我至少能夠少奮鬥十多年。”
齊之銘:“……你還真的是志向遠大。”
堂堂第一名,居然毫不避諱地說要吃軟飯,啊這——
齊之銘想了一下:“你年紀太輕,看到的太淺薄了。”
溫東隅無所事事:“那又如何,走捷徑罷了。”
齊之銘試圖挽回對方,端正對方的思想:“你這樣想啊,有得必有失,當初其實——”
齊之銘看了一下四下無人,小心附到溫東隅耳邊:“當初見到他的時候他的劍上染了血,所以也有傳言,他夫人是他親手殺的。”
“打老婆啊,你想想。”齊之銘比了個慘不忍睹的手勢。
齊之銘言盡于此,溫東隅滿臉不理解:“這有什麼問題?”
齊之銘:“……?”
溫東隅面上帶着淺淺笑意,當真是君子如玉端方,“本來感覺還擔心軟飯吃的不踏實,這樣的話,對方有企圖,我也有所求。”
齊之銘:“你有病?”對方求的可是你的命。
溫弄溪有沒有病不知道,反正他徒弟真的有病。
***
溫弄溪翻着書,他看着案前被薅的參次不齊的花草,忍不住開始心煩意亂,溫東隅去哪裡了?
不會又去闖禍了吧。
齊之銘一臉氣沖沖地進來,溫弄溪頓了頓,本來要擡起來的頭又俯了下去。
齊之銘早已習慣如此,他上次喝了酒才敢在溫弄溪面前如此放肆,現在清醒的時候哪裡敢胡亂放肆,這麼一想火氣平息了一點,他看向溫弄溪,故作不經意地指着溫弄溪被薅的亂七八糟的仙草:“溫兄,你這草怎麼了?”
“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