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弄溪不語。
溫弄溪低着頭忍不住地恍然了一下,他把花草放進瓶裡。
像是忽略了溫東隅的所作所為,明明是不一樣的衣衫顔色,同一張臉卻能夠讓他浮想聯翩。
溫弄溪發覺到桑非晚在自己身邊的這幾年,像是埋下來一顆種子,在他的心底生根發芽,各種情緒複雜交織着,擾的他靈台難以清明。
那夜月光如水。
桑非晚依附在他的耳畔,慢吞吞地說道:“我見你,如見月光。”
溫弄溪入不了道,他心有雜念千千。
他看向溫東隅,對方規矩了不少,沉默地撿起來地上散落的秘籍功法,邊撿邊喃喃自語,“早知道我還是去五長老那裡好了,現在似乎有那麼一點不一樣了。”
溫弄溪沒聽見,他撥弄了一下忘憂草,轉過頭來,眉眼間神色正經:“你想要修什麼功法?”
他抱着一捆功法,當初他修煉遇到了瓶頸,原本是沒什麼人知曉的,但是某位長老嘴巴大得很,沒過兩個時辰一劍閣上下都知道他修煉受阻,再過兩個時辰,對家門派一臉幸災樂禍:“溫弄溪,聽說你修煉受阻了?”
溫弄溪:“……”
溫弄溪:“謝謝關心,不過是誰告訴你的?”
然後溫弄溪就收到了很多功法,功法種類之多,渾水摸魚的也有,連合歡宗都特地給他送了幾本。
雖然看起來很像是那種大庭廣衆之下不能看的書。
隻見溫東隅拿着那本合歡宗特地送來的功法,封面中規中矩,溫弄溪一時半會還沒有想起來這是哪本功法,但是久違的記憶突然卷土重來,溫弄溪捏着花瓣的手指僵了一瞬。
隻聽得溫東隅問他,“《風月寶鑒大賞》這本書講的是……唔,雲山海上出,人物鏡中來,是器修還是散修?”
之間一陣風過,那本書落到了溫弄溪手中,溫弄溪手捏着那本書,故作淡定,指尖發燙。
溫弄溪手死死握着手,看着握着另一邊的溫東隅:“這書你這年紀不該看。”
“哦。”溫東隅無辜:“學無止境。”
溫弄溪:“放下。”
溫東隅:“學而不厭。”
溫弄溪:“放下。”
溫弄溪一不注意,書就從自己的手中溜走了,落進了溫東隅手中。
“師尊,你說這裡功法我都可以看的。”
“——現在不可以了。”
溫東隅溫潤地笑了笑,“師尊我先告退了,剛才拿的書,我就先去觀摩學習了。”
“你不用學,那個功法不适合你。”溫弄溪皺眉。
溫東隅拿了就往後撤,溫弄溪閃身到溫東隅身邊,要把那本書拿過來。
結果,溫東隅踩到了什麼東西,摔倒了,溫弄溪皺着眉伸出手臂墊在他的後腦勺下。
“都說了這本書不适合你了。”溫弄溪面無表情。
溫東隅沉默半晌,随後不慌不忙:“師尊,你敢不敢感覺這個姿勢有點暧昧。”
溫東隅窩在溫弄溪懷裡,随手翻開了《風月寶鑒大賞》,一人在上、一人在下。
好色而不淫,本篇立意。
溫弄溪沉默了。
溫東隅露出來一點古怪的笑容:“想不到,師尊整日裡閉門不出都是研究這些,也真是——”
溫弄溪:“你現在閉嘴的話,我尚且可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