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完了話,何昭君便去了書房。既然不好出門去,那便自己先尋些書來摸索看看。況且上一世,她随樓垚去了骅縣,也做了不少建設事業,雖不如程少商這種天賦型選手,但是也屬于多少已經上了道的。
由于聽說了何昭君打算重新習武的消息,傅母趕緊回去給她做護腕等以應用品去了。飛星則是去了張氏處打探消息。
何昭君一邊翻着書卷,一邊思索着。自己乃是個女子,且從小懶怠,童子功自是沒有,後天練習,頂多是習些巧勁兒,增加些氣力。當真要有殺傷力的,還是得靠暗器。雖說,暗器這東西很不入流,但經曆過上一世的慘烈,道義面子什麼的,遠不如一個赤裸裸的結果來的重要。故而,何昭君根本也不顧忌這些,隻想着如何防身和必要時精準無誤地取人性命。
程少商雖然是個天才,不過,她到底也是自己一個人把玩把玩,做做圖紙設計沒問題。但若要論器械做工,約莫還是要找個打鐵鋪子才行。不過,此事務必要隐蔽,切不可衆人皆知。而何家手裡的這兩家鐵匠鋪子到底是何情況,還需要摸摸底才是……
正想着,飛星提着裙子小跑了進來。
“女公子,女君說你有客來了。”
何昭君眼皮都未擡一下,冷冷道:“先說正事。”
飛星愣了愣,反應了一會兒,才趕緊道:“确實如女公子所料,女君那邊并未查得消息。府上隻有後院管泔水的雜役是每半月輪換一次,其餘的皆是舊人,近日并無人員更換。”
既然沒有換人,那姑且先排除安插眼線的可能。如不是安插眼線,那便是……收買了府裡原有的人?
不過,眼下也沒有拔草除根的必要,且先留個缺口。萬一有什麼消息需要漏出去,把這眼線除了反而不方便。
何昭君思索完,才轉向飛星道:“且說說,什麼客?”
原本有些興奮和好奇的飛星,被何昭君如此一調教,立馬收斂了自己,老老實實地答道:“是雍王府上的肖世子。說是為了謝女公子中元節那日指路之誼。”
何昭君一聽到這個名字,渾身如墜冰窟。
是了,上一世,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便是這個時候以各種各樣花裡胡哨的由頭帶她出去遊完,所見所言皆是一擲千金。但凡是她看過一眼的事物,他無一遺漏的打包送到府上。再配上他那張俊美的容顔,和世子的頭銜。自己便是那個時候淪陷的。
可笑,這世上一切真正好的事物,從來都是不起眼的存在。譬如樓垚,從未對她有過溫情浪漫的言語,可一輩子溫厚的陪伴,早已抵過歲月的漫長。而肖世子,用金錢和情話堆砌了一場如真似幻的美夢,可到頭來,不過是一個血淋淋的陷阱。
而那時的她,如此的稚嫩和天真。還真以為這世上,有美好如煙花、永恒如星子一般的愛情。
結果,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女子的錯嫁,再沒有比她更慘烈的後果了。
可憐如傅母,縱然自己這一世嫁錯了人,仍然執念女子這一生便是要尋個男人做歸宿。殊不知,找一個錯誤的男人,遠比單身一輩子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