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這肖世子竟是如此蠢貨,現下還未如何,便已然沉不住氣了。
不過,比起他爹雍王起來,肖世子确實是一個愚蠢貪婪又陰狠的人罷了。他的可怕之處并不在于他有多聰明,而在于他足夠狠。
隻可惜,如此蠢人,自己上一世竟還是着了道,賠上了全家的性命。
“世子當真是……雪中送炭。我府上才丢了一條我十分喜愛的銀鞭,不曾想,這便收到了更好的。可見,這世上的事,總是難料。”
“那可不是。”肖世子見何昭君對自己态度好了許多,心下暗喜,“可見我與何家妹妹還是頗有些緣分的,我那日路過,便一眼相中這銀鞭,隻覺得全天下隻有我何家妹妹配得上這鞭子。怎料得到妹妹你剛剛就丢了一條,這可不是趕巧了的緣分麼?正所謂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何昭君垂下眸子,故作嬌羞妝,心裡卻忍不住腹诽。
就憑你?也配和阿垚比?
然而,現下并不是她發作的時候,她細細撫了撫鞭子,珍重地将盒子蓋上。
“說起來,倒是有件趣事想與世子說說。”何昭君笑道。
“何家妹妹請講。”肖世子恭敬道,身子卻是往何昭君這邊挪了挪。
何昭君不經意避開了去,緩緩走到亭邊。
“我來汝陽王府前,去了東街逛了逛。發現一家文玩鋪子面前有個壯漢說,店家賣的是假貨。而後不遠處的典當行,也有幾個叫花子扭打在一處。我本想着,這今兒是什麼日子,怎的這般熱鬧。誰知,待我買了東西再上車時,竟發現這壯漢和那幾個扭打在一處的叫花子竟然一起躲在一個小巷子裡。我本來好奇想上前去瞧瞧,可阿垚說,太危險了,不讓我前去。世子,你平日裡見多識廣,你覺着,他們聚在一處是在做什麼呢?”
何昭君眨眼明亮清澈的大眼睛,一臉單純地看着他。
肖世子再愚鈍,也明白了自是有人指使了人來自家鋪子鬧事。他原本靠着許盡忠的錢,闊綽了一段日子,後又得了幾個善于經營的能人,于是開始過上了富庶的日子,這會子正是頻頻有人鬧事,弄得他手頭愈緊,日子也不好過,這才又打起了賣軍火的主意。否則,他才不會來何昭君這小女娘這兒讨不痛快!
何昭君淡淡擡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淩不疑。如果她沒料錯的話,何家的覆滅,淩不疑也脫不了幹系。他不僅知情不報,還推波助瀾,故意堵了肖世子的财路,逼得肖世子狗急跳牆,又來打販賣軍火的主意。而他此時立于那高處監視着肖世子,上一世他定然是知道肖世子打的就是何家的主意。既如此,那便也就不要怪她于此處拆台了。
“哼!這等鼠輩,能有什麼好事兒,不過是蛇鼠一窩,謀些壞事。”肖世子讪讪笑道,“還好何家妹妹你沒有前去,下次見着這種事情可千萬記得告訴我,切不可一個人前去,否則,若是傷到了你,我可要心疼死了。”
肖世子的發言惡心又油膩,何昭君忍了又忍,才讓自己沒有發作。
“如此,多謝世子關心了。”何昭君行禮拜别,“我與姊妹們分開有些時候了,我想尋她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