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君心下有了主意,當下便囑咐二位兄長,盯緊了淩不疑,一旦他離開萬府,便趕緊告知于她。
二位兄長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見何昭君鄭重的模樣,隻得點頭答應了。
卻說另一邊的程少商,與萬萋萋笑累了,便各自尋樂子去了。
程少商滿心的歡喜,這覺得多日來的苦悶一下子便煙消雲散了。早年她在程家獨木難支,家中長輩又占着輩分,她極難讨到什麼便宜。然則,時來運轉,對付這些貴女們,她倒是得心應手。此時的程少商還未深刻領教過權勢這個東西,故而隻為自己報了一箭之仇而沾沾自喜。
恰逢此時,袁善見如一隻夾着尾巴的狐狸匆匆路過。剛剛被蔡雲錦追雞崽子一樣,一路糾纏。
好不容易甩脫了,這會子撞見程少商,由不得心情有些愉悅。
然則,他這人本身自有些自傲,每次見着程少商總少不得要品頭論足一番,既不願意承認自己動心,又偏放不下。
程少商一擡頭見是他,當下便垮了臉。然則,一想起何昭君來家中做客時,與自己的對話,于是,又忍了忍。原本,她準備匆匆路過,視而不見。如是一想,便又退回了幾步,站到了袁善見跟前。
袁善見本也想喊住程少商的,不料想她此次竟然是自己主動回頭,心下很是開心,但是面上卻少不得要揶揄幾句。
“怎的?何事竟使得程四娘子走回頭路?莫不是有事求于我吧。”袁善見搖着扇子,揚着下巴道。
程少商看見袁善見這個欠揍的模樣,當下隻想扭頭走人。然而,一想到何昭君,她又咬了咬牙,道:“何将軍家的幺女,何昭君,你可知道?”
袁善見何許人也?都城各大權貴族譜都銘刻在心的人,自然是知道何昭君的。當下便點了點頭。
“知道,又如何?”
程少商看了看袁善見,歎了口氣,撇撇嘴道:“你往後,若是見着她,可要待她好些。她與王姈那些愛慕虛榮之人不一樣。”
袁善見聞言一頭霧水,疑惑道:“程娘子這話好生奇怪,我又不是那吃人的妖怪,怎的還分好些和不好些?再者,那何家娘子同我毫無幹系,我為何要聽你此言?”
程少商看着袁善見這個欠揍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當下也就口不擇言起來。
“一看你就是平時隻知道讀書,一心隻讀書,讀書都讀傻了!我看你以後怎麼娶新婦!哪家女娘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算了,我還是去勸勸昭君阿姊,她隻怕也是眼神不好,怎麼能看上你這麼個東西……”
“程!少!商!不要因為你是個女娘,便如此出言無狀!我警告你!什麼叫做我這麼個東西,我袁家可是膠東……”
程少商翻了個大白眼,捂着耳朵,轉身就走。
袁善見此時隻覺得烏雲蓋頂,今日可是什麼運氣,竟遇見這奇奇怪怪。
“晦氣!”
袁善見煩躁地啐了一口,一甩袖子,也轉身走人。
然則,與普通男性不同。袁善見追人的經驗為零,但是被追的經驗可謂是十分豐富。雖然程少商一番話前言不搭後語,但介于多年被無數女娘追的經驗,袁善見無師自通地猜測到,這何将軍家的幺女竟然也愛慕自己!
哎……
袁善見仰天長歎,桃花運多如牛毛,竟沒有一個是他看得上眼的。唯一覺得有點兒意思的那個……偏偏,不喜歡他。
一念至此,袁善見腦海裡忽然跳出了蔡雲錦的那句話。袁善見趕緊搖搖腦袋,煩躁道:“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