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和星光被天邊烏雲吞噬,長淵那雙晦暗不明的眼裡映着阿婵仍舊溫暖的屍體。袍角沾上了鮮血,染紅了邊角的銀線,周身魔氣如同一道黑霧從身下湧出,與地上的塵埃交纏。
他走出洞府,無動于衷的穿越門前的屍山血海,
随後,他單手一揮,太虛劍從虛空中飛出,冷鐵劍身在黑暗之中映出冷光。他毫不遲疑地躍上劍身,太虛劍迅速升空,帶着他向遠山飛去。
*
夕陽斜照劍冢,萬道金光染滿山頭,為林間的每一片葉子鑲上了金色的邊。
無雙正與陸慎在劍冢之内胡鬧,陸慎白玉似的身子沾染了淺淺的薄紅,露出一雙狐耳和九條尾巴,看着無雙,眼波流轉。
無雙吻了吻半妖的頸脖,伸手撫上他毛茸茸的耳朵,湊近他耳畔低語,引得陸慎一陣發顫。
雙耳在無雙的撫弄下微微顫動,陸慎見她愛不釋手的模樣,始終搞不明白,為何無雙對他這對耳朵如此鐘愛。
自從發現了雙修的好處,無雙便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引着他在劍冢之内一次又一次地在極樂之境往返。
陸慎時常因為緊張被無雙鬧得渾身通紅,但隻要她在他耳邊輕聲哄弄幾句,他又會十分熱情地回應她。
無雙有一搭沒一搭地玩着那蓬松柔軟的狐狸尾巴,看着陸慎溫柔的模樣,想起往事,壞心一起,突然捉住一根尾巴,逆毛從尾巴末端一路捋到了尾巴根——
陸慎猝不及防,全身打了一個顫,臉上瞬間湧上了一抹紅暈。
這正是他身上最敏感的部位。
“别,别鬧。”他的話雖這麼說,尾巴卻依然溫順地躺在無雙手中,任由她胡亂摸弄。
無雙将陸慎的尾巴拿來撓了撓自己的大腿,然後一翻身坐到了陸慎的身上。丹田處,一股和諧而充盈的力量正在緩緩增長,她有預感,不過幾天,她便能再次突破。
吃不了一整顆妖丹,将這狐狸榨幹也是好的。
如此想着,她扯過陸慎,又是一番胡鬧。
完事之後,陸慎身子像是沾了火一樣通紅滾燙,擁着她卻不肯放手。
屋外的天空被夕陽染成一片金紅,陽光在樹梢上留下最後一抹餘晖。不遠處的山林,葉片随着微風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不多時,夜幕降臨,一輪圓月漸漸從地平線上升起,如水洗般明亮。
夜色在洞府外鋪展開來。遠處的山巒剪影在月光下若隐若現,而近處的樹枝因風而輕輕搖曳,樹影婆娑。風輕輕掠過,帶起幾片落葉,在月光中翻飛,然後又靜靜落下,回歸大地。
月光從窗戶縫隙穿透,映照在地上,形成了斑駁的影子。
屋内,陸慎身上的薄荷氣在歡愛之後變得愈發濃烈,被清涼的夜風一吹,盈了無雙滿身。石床上,素色的錦被覆蓋住了兩個人的身影。無雙的長發如瀑,散落在枕邊,一縷縷青絲在月光中閃爍。
陸慎的臉埋在無雙的頸窩,兩人的氣息混為一體。他的手緊緊地環住她的腰,仿佛怕她會突然消失。無雙好心情的沒有掙脫,反倒是将一隻手搭在了他灼熱的手臂上。
兩人都沉浸在這片刻的溫馨中,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他們兩人,靜靜地享受這短暫的甯靜。
月光在陸慎臉上印出一片銀白。
突然之間,他擡頭看向那滿月,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什麼,眉頭緊鎖,正想要說些什麼,身體突然猛得一顫,而後像是承受了什麼巨大的痛苦是的,瞬間蜷縮起來。
不過片刻,身上就被冷汗浸透,鼻尖一顆晶瑩的汗珠落在床榻上,綻起一點水花。
見狀,無雙有些緊張,緊皺的眉頭,桃花眼盯着陸慎。
“怎麼了?”她問。
陸慎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痛苦,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地擠出:“滿,滿月……”
話音未落,無雙的身體突然微微顫抖,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瞬間抽走。那種痛苦仿佛從骨髓裡傳來,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感覺四肢百骸仿佛被撕扯,每一寸肌膚都被鋼針|刺紮。這疼痛讓她的面容扭曲,但她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手指顫抖地抓住了床單,長發散落在身上,遮住了她疼的發白的臉。
透過斑駁的發絲,她看向窗外滿月,在劇痛之中恍然大悟:她吃了他的妖丹,自是要幫他分擔這滿月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