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亦是歇了急功近利的心思。
片刻後,她伸手摸了摸陸慎有些冰涼的臉頰,勾唇道:“既然如此,那我現在要不想雙修,隻想要……你。”
話落,她唇已經覆住了他的唇,薄荷氣夾雜着血氣在她鼻尖爆裂開來。陸慎微微一愣,下一刻,卻十分溫柔地回應起她的吻來。
竹屋之中,一室纏綿……
接下來的日子裡,正如陸慎所說,萬獸場的妖獸之氣成功地隐藏住了兩人氣息,無雙也開始沒日沒夜地修煉起來。
靈氣流轉,她感覺到自己心脈似乎是被長淵打碎,重新接過,胸口處傷未痊愈,隐隐作痛,隻是陸慎的藥似有奇效,每每飲下,都隻覺一股暖流從胸口流過,片刻之後,疼痛便有所緩解。
細雨般的月光透過窗棂落進竹屋,輕輕地映照在兩人身上。無雙吐氣納息,周身靈力流轉,丹田處那一簇藍色的火光随着每一次靈力流轉全身,越發明亮,隐隐之中,帶着一絲薄紅。
無雙心中一喜,再次流轉靈力,灌注在那一朵藍花之中,那絲淺紅越發深了起來,靈力流轉過藍色火光,變得倍加溫暖,經走周身,再次灌注丹田。
這便是她的本家業火訣。她之前一直無法突破從六重到九重那層屏障,誰料這次受傷之後,她再度嘗試,卻意外地發現了藍光之中出現了那一絲殷紅。等到火焰盡數變紅,九重業火訣,便是功法大成。
無雙調動周身靈力,不停地流轉灌注,直到那一絲紅色再沒有增長之意,這才緩緩停止。她睜開眼,隻覺周身像是浸泡在泉水中一般溫暖。
她緩緩睜眼,聽見細微的呼吸聲,側過頭隻見陸慎正在她身側熟睡,月色下,臉色蒼白如紙,看起來疲憊不堪。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他們的身上,皎潔如水,陸慎的呼吸深淺有緻,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短短幾日時間,他似乎消瘦了許多,無雙皺了皺眉,伸出手來,輕輕撫摸他的臉,感覺到他的皮膚比以前更為幹燥,顴骨也更為突出。
“這瘦的,怎麼像是被人刮了肉下來……”她不自覺地自言自語道。
然而話音剛落,她卻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心跳猛然加速,側頭看向陸慎,眼中流露出一股不可思議。
“不可能,……他又不是傻子……”她低聲喃喃。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朝霞第一絲微光落進屋裡的時候,陸慎便醒了。他側頭看了一眼似在安睡的無雙,起身,出了竹屋,一步步走向一旁的小廚房。
就在他出門的刹那,無雙睜開眼,跟着他的步伐,一路也來到了廚房。
廚房的木頭門被推開,吱呀一聲,涼風冷冷地吹了進來。無雙屏息躲在門後,看見陸慎點燃了竈火,火苗在黑暗中跳躍,照亮了他的側臉。
下一刻,她見到陸慎忽然解了上衣,露出裹着紗布的胸口,緊接着,他緩緩将紗布解下,紗布下,不是将要愈合的傷口,而是一個血淋淋的洞。
火光之中,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手中的滄瀾劍朝着胸口一剜,緊接着,一片血肉被他割下。
胸口還在往外滲血,陸慎卻小心翼翼地将那片血肉放進燒着藥湯的鍋裡,緊接着,他又劃破自己的手臂,紅色的鮮血混合着淡金色的光華在空氣中彌散。
血滴落在熬煮的藥鍋裡,猶如火山般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緊緊抿住,似乎在極力承受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