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師,屆時還請多多指教。”
不是,她還是覺得這孩子的腦子有點問題。
你小子明明有大好的前途啊!
渡完了劫好好升天做個神仙不行嗎?
還賴在這星球幹啥呢?
開展“扶貧人間”項目嗎?
當褚溏星已經露出了一副“少年何棄療”的複雜表情時,郗執依然還是一副不聽勸的态度。
他甚至還向褚溏星保證,在這兩個月裡,明面上他會跟她保持距離,也會禮貌地喊她一聲“褚老師”。
但私底下……
“私底下咱倆就是姐弟!”褚溏星靈機一動,開始發“好弟弟”卡,“既然兩家有意交好,那以後,我會對你和毓明一視同仁,把你當成我的親弟弟一樣好好教導。”
“教導可以,一視同仁倒不必。”郗執的态度莫名的堅決,仿佛什麼都動搖不了他的決定,“褚毓明是您的親弟弟,而我的身份——是您的未婚夫。褚老師應該很清楚,什麼叫區别對待,什麼叫因材施教。”
對此,褚溏星的态度也很堅決,她的神情無比認真:
“郗執,我不管你究竟是怎麼打算的,另有所圖也好,難言之隐也好。在我這裡,我隻會把你當成一個弟弟看待,你……”
還沒說完,郗執腕間的智能設備忽然急促地響了幾聲。
他低頭摁了一下自己的設備,關掉提示音後,又擡起眸子平靜無比地看了她一眼。
對于褚溏星的堅決表态,他依然不作出任何回應,顯然是壓根就沒把她剛剛的那些話聽進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褚溏星的設備上跳出了一條“@全體成員”的緊急通知。
褚老師表示很心累。
這一天天的,怎麼動不動就緊急通知啊?
沒看見她正在忙着給學生做思想工作嗎?
還能不能正常上個班了?
緊急通知如下:
[全體師生請注意]
[我院已發現第五名Y病毒感染者]
[其近三日的行蹤軌迹如下——]
訊息随之附上的是感染者的姓名和照片,以及一長串的時間點、地點,以及停留時長。
[請各位老師同學進行對照自查]
[如有親密接觸者或軌迹重合者]
[請立刻傳送至校醫院進行報備和全身檢查]
[請大家切勿慌張]
[經校醫院檢測,Y病毒緻死率為0]
[最明顯症狀為四肢發軟、心率不穩、面部出現不正常潮紅等]
[目前我院五例感染病例皆為男性]
[但并不排除女性為病毒攜帶者]
[為避免Y病毒感染擴散]
[在尚未查清感染源及傳播途徑前]
[其餘師生請待在原地等待檢測員上門檢測]
[忌随意走動或瞬間傳送]
[我院近三日的所有課程暫時調整為虛拟教室授課]
[請确認已收到通知]
點了[确認收到]這條緊急通知後,褚溏星隻感到驚訝。
Y病毒?
這不就是小H文裡開篇故事的背景嗎?
那個造成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罪魁禍首!
一聲“褚老師”把褚溏星的思緒拉了回來。
郗執依然用他那對平靜得掀不起絲毫波瀾的墨藍色眼眸看着她:“借您辦公室坐坐,可以嗎?”
哦對,通知上寫着“忌随意走動或瞬間傳送”呢。
積極配合學院工作的褚老師當然是毫不猶豫給了一個“請”的手勢:
“當然可以。”
“多謝。”
他随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很是自覺地走到角落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點開腕間的設備後,他就開始忙着處理自己的事情,不再說一句話,也盡可能地不發出任何聲響。
反觀褚溏星這邊,她卻猝不及防地接到了自己學生發過來的幾條語音。
還是詹宇哲那孩子。
穿書第二天,褚老師就已經成功記住了這位學生的名字。
隻不過褚溏星忘了調整音量,對方的聲音在隻有兩個人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清晰:
“褚老師,我們剛剛接到通知在虛拟教室上課了。”
“不能現場上褚老師的課,我好難過。”
“昨天也沒能上到褚老師的課,接下來三天還不能見面,太傷心了。”
雖然,褚溏星為自己有一個鐵粉般的好學生而倍感欣慰,但是,她更頭大的卻是這幾個問題:
虛拟教室是個什麼玩意兒?
她要怎麼在虛拟教室給學生授課?
這種授課方式,跟網課是一個性質嗎?
而最最最令她腦殼痛的是,就在剛才,她翻了一下自己辦公桌上的備課教案以及課本教材——
她完全看不懂!
老天,這勞什子的心理控制課到底要咋上?
她一個小白,要怎麼去給學生當老師?
簡直要她老命!
關鍵時刻,她忽然想起,某天賦型選手不正好輔修的心理控制專業嗎?
褚老師的目光立刻就鎖定在了某天才的身上。
一直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的郗執,本來正在認真處理自己的事情來着。
怎奈某人向他投來的視線過于熾熱,他實在是忍受不了,總算擡眼看了過去:
“褚老師有事?”
她把充滿希冀的小眼神投給他:“有些專業性的問題,想請教你一下。”
褚溏星的請求似乎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甚至都不對此感到絲毫疑惑,隻是思忖了片刻後,緩緩開口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是褚老師的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