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斯最終默許了他的行為。

又往前走了幾步，諾斯終于能看清楚發生了什麼。

女傭大娘果然是有事耽擱了。

隻見她雙手握着個掃把，氣勢洶洶的站在被人群圍住的空地上。

她掃把指着的方向，一個穿着灰色單衣的男人捂着眼睛坐在地上，他的衣服破破爛爛還布滿污漬，即使離得這麼好像也能聞到他身上散發的惡臭的氣息。

女傭大娘的身後是一個女人，她的額頭滲出星星血迹，懷裡還抱着一個小女孩。

還沒等諾斯擠出人群上前幫忙，剛剛癱坐在地上的男人忽然起身朝着女傭大娘沖過去。

大娘一點也沒退縮，抄着那把掃帚猛地朝男人扇去。

男人應該也是做了準備，伸手拽住掃把穗想要搶走。

諾斯覺得即使是比力氣男人也不一定是大娘的對手。

從面色就能看出來，這個男人已經被酒肉掏空隻剩下一副骨頭架子，反觀大娘面色紅潤身材飽滿，一看就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但是大娘沒有硬碰硬而是選擇智取，在男人把全部力氣都放在手上的時候，大娘一個松手，男人直接再次摔在了地上，鼻子還被彈來的掃把把打出了血。

“打得好！”

“漂亮！”

“叫你打女人！活該！”

人群裡傳來喝彩的聲音。

在大家的喝彩聲中大娘更顯得底氣十足：“囊種！有本事再來啊！”

“臭婆娘你憑什麼打我！多管閑事！”男人朝着大娘吐了口口水。

“我打的就是你！光欺負老婆你算什麼男人！”

人群裡穿來附和的聲音，一邊倒的支持女傭大娘。

見形式不利于他，男人放下句狠話讓大娘有本事等着，然後就貓着腰想要離開。

可周圍早就被圍地水洩不通，男人來到一個挎着籃子一看就是在哪家做工的年輕小女仆面前，想從她這裡找到突破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哪知人家小女孩根本沒在怕的，伸手從籃子裡掏出一個雞蛋直接砸在他臉上，“不道歉别想走！”

“對！和你妻子道歉！”

“就是！不道歉别想跑！”

“滾回去道歉！”

年輕女孩開了頭後，周圍的人群活躍了起來，紛紛朝着男人忍東西。

雞蛋、番茄、還有爛菜葉一股腦得全都朝着男人的腦袋砸去，其中還參雜着幾顆馬糞。

男人抱着頭被打回了圈子中央。

期間也有兩三句一聽就是男人的聲音從人群裡傳來，為抱頭鼠竄的男的鳴不平，可說了沒兩聲就熄火了，他們也不想想這個點的市場是誰的天下！

終于男人受不了朝着大娘後面的女人喊了一句對不起。

“你原諒他嗎？”大娘低頭問道。

女人搖搖頭。“放他走吧……”

大娘朝着抱頭縮成一團的男人踢了一腳，“滾吧!”

有了這句話，人群中終于散出一條小路，男人落荒而逃後，人群也漸漸散去。

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諾斯終于能順利地走上前去。

見到諾斯，大娘滿臉歉意，“實在是不好意思啊，碰上點事沒按時回到馬車上。”

諾斯搖搖頭表示沒事，“這是發生了什麼？”

此時原本蹲在大娘身後的女人已經站了起來。

她懷中的女孩也不在小聲抽噎而改為了放聲大哭。

看見女孩的兩條棕色的麻花辮，諾斯想起了自己曾經見過她們母女倆。

是上次跟着塞西莉亞來逛街的時候，碰巧進入面包店聽到面包店的老闆正在給女兒講玫瑰騎士莉莉絲的故事。

借着女孩的光，兩人終于聽了一次由媽媽來講的莉莉絲的故事。

面包店老闆的聲音還是想上次一樣溫溫柔柔的，在道謝後想要代為回答諾斯的問題。

大概是性格原因，她說起事來抓不住重點，最後還是靠大娘一句話解釋諾斯才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說白了就是酗酒的男人賭博輸了錢回家拿妻子撒氣。

實在是太經典的橋段。

諾斯打算賣上次松軟可口的蜂蜜面包一個面子，“如果需要幫助可以來找我。”

克萊德早在男人逃跑前就來到的諾斯身邊。

見她這麼說趕忙遞給女人一個紙片，上面寫着諾斯家裡的地址。

在抱着一大袋面包和母女兩個告别前，小女孩上前怯生生的拉了拉諾斯的衣服袖子。

“姐姐，你是諾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