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銅鑰匙插入鎖孔,諾斯沒忘記在出門前把隔壁的雷諾放出來。
雷諾已經起來了,他正背對着門口鋪床。
紅發像雞窩一樣,聽到開門聲沒有馬上準過來,還是繼續着手上的活。
有些異常。
諾斯皺了皺眉,“出什麼事了嗎?”
雖然平時雷諾說話也是一驚一乍的,但遠不像今天這麼劇烈,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你,你怎麼又不敲門就進來!”他轉身坐在床上,一把扯過被子蓋在自己下半身。
看來是剛醒,還不知道自己被反鎖在了房間裡。
“你昨天喝醉了,是被一個女孩送回來的。”
“什麼?!”雷諾從床上彈起來,在身上摸了摸。
“我們回來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把你沾了嘔吐物的衣服扒下來了,你現在穿的是奧弗諾斯幫你換上的。”
諾斯說完,雷諾的表情明顯輕松了一下,但是随着諾斯進入房間的腳步,他的面部再次緊繃了起來。
“不方便我進來嗎?”諾斯秉持着尊重的原則,還是停在了門口,“我和奧弗諾斯準備出門一趟。”
“不應該待在旅店等國王召見嗎?你怎麼又要帶着他出去?”雷諾抓着被子的手不自覺地動動。
“昨天我們已經去過了,但是沒見到國王,他應該不會這麼快招喚我們第二次。”
說完諾斯就準備轉身離開,“哦對了,今天你要是不想待在旅店裡的話也可以出去走走,但是記得晚上要回來住。”
諾斯轉身離開,雷諾拖着被子追到門口,“諾斯,你,你不想知道我昨天為什麼出去喝酒嗎?”
諾斯了然,“如果你想說的話”她點點頭,“當然。”
*
反正出門不是什麼着急的事,諾斯幹脆回到房間等雷諾穿戴整齊。
“姐姐,這把劍你一直帶在身上嗎?”
沒什麼事幹,諾斯幹脆擦起劍來,“一般都帶在身上吧,這是我成為騎士長的時候,陛下贈與我的。”
奧弗諾斯記得第一次見面時,諾斯就是用這把劍砍向自己的。
諾斯也想起了這一茬,“你現在離它這麼近不會不舒服嗎?”
聖劍接受過光明神的洗禮,應該會對惡魔有震懾作用,要是奧弗諾斯不問她還真沒注意到,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害怕聖劍的劍光了。
奧弗諾斯搖搖頭,提出:“我可以摸摸它嗎?”
諾斯想了一下沒有拒絕,她本想直接把劍遞給奧弗諾斯。
可他卻站起身來到自己跟前,沒有接過,而是就着自己的手,小心的把指尖放在了上面。
“你們在幹什麼!”
是已經穿戴整齊的雷諾。
奧弗諾斯不知道心虛什麼,忽然收回手,瞬間遠離了諾斯。
諾斯有些無語,她把劍插回了劍鞘中。
兩人的行為更加證實了雷諾的猜想,劍對騎士意味着什麼,怎麼能随便拿出來給人把玩!?
奧弗諾斯和諾斯的行為在雷諾眼中無異于用劍調情。
可是他能說些什麼呢?雷諾從自己的嘴裡品嘗到一絲苦澀。
在這次出差之前,自己和諾斯的關系隻是普通的上下級,甚至除了訓練和宴會,兩人基本上都見不到面。
雷諾沒有理由、更沒有立場指責諾斯的行為。
在騎士團裡,雷諾是比較早一批得知奧弗諾斯存在的人。
剛聽說這個消息,雷諾十分不屑,覺得諾斯果然也沒辦法免俗,在擁有權力後還是沒有做到公正,把自己的弟弟帶到身邊,要為他鋪路。
後來,諾斯和她身邊的男人的關系在大家的嘴裡開始變味。
和從來沒有任何绯聞的騎士長有關的桃色新聞很難不快速傳開。
雷諾甯可相信諾斯會利用職權給自己的親人謀職位,也不相信她會整天和自己的情夫膩在一起。
可一路同行下來,雷諾不得不和大多數人站到了同一戰線上。
在到達塔納城前,雷諾還一直這些和自己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可是從前天夜裡開始,連續兩晚,雷諾都做了有關諾斯的夢。
夢醒後自己在床褥上留下的痕迹無不說明自己起了别的心思。
諾斯眼看着雷諾的表情越發不對勁起來,連忙起身,順手拖着椅子往前走了兩步。
在諾斯眼神的示意下,雷諾坐在了椅子上。
木制的椅子并不冰涼,諾斯留下的餘溫還沒有散去,雷諾變态的想,要是自己能和夢裡一樣,不是坐在諾斯坐過的凳子上,而是讓諾斯直接坐在自己身上就好了。
太惡心了,自己怎麼會這麼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