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陸續上車,程清剛坐下就開始閉目養神。
江槐不敢動亦不敢說話,隻敢用眼神和口型與唐小小交流。
“程老師這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
“唐助理,等會你來我休息室,我們聊聊。”
“好。”
待到化妝時,唐小小換了個理由,再次從程清身邊溜走,來到江槐的休息室。
“江老師,怎麼辦啊?”
“不是說有在看心理醫生嗎?”
“江老師的意思是?”
江槐起身,整理着裝。
“把心理醫生請來,給程老師看看。”
“這件事,我不敢擅作決定。”
讓老闆知道,她怕是連工作都保不住。
“沒事,你放心請,程老師問起,就說我壓力大,是順便給她看。”
對啊,她怎麼沒想到。
唐小小離開,火速聯系上程清常看的心理醫生,并約定了時間。
就在今晚下戲,拖久了有弊無利。
倆人下戲後,上了車,江槐斟酌着怎麼說才能使自己的目的不那麼明顯。
“程老師,我最近壓力比較大,所以約了心理醫生,要不要也給您看看,就當買一贈一。”
買一贈一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
程清好笑,猶豫片刻還是答應了。
正好她這幾天睡眠質量不好,确實需要看看。
送上門來的,不要白不要。
直到看見相熟的心理醫生時,程清才察覺到不對勁。
“陸醫生,怎麼是你?”
被稱為陸醫生的年輕女人笑着解釋。
“小小聯系了我,說她有位朋友最近壓力比較大,方便的話想咨詢一下,正好我今晚沒事,就過來了,你在這的話,等會可以也給你看看。”
程清狐疑地看了一眼唐小小。
“老闆,我也不認識其他心理醫生,想着跟陸醫生比較熟,所以就喊她了。”
程清懶得計較這些彎彎繞繞,總歸是一片好心。
在江槐的房間完成問詢後,陸醫生單獨進了程清的房間。
“剛剛那位,是你同事?”
“嗯,朋友。”
“壓力确實有點大,但她調節能力挺強的,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同樣的,她自我防禦機制也很強,心思太深了,問半天都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連陸醫生都束手無策嗎?”
陸醫生坐了下來,擺擺手。
“病患打定主意不想說的話,我再怎麼問也沒用,聊聊你的問題吧,我看你那朋友壓根就沒看心理醫生的打算,這是拐着彎地關心你呢。”
倆人聊到最後,陸醫生想了想,隻能建議道。
“實在不行的話,在劇組這段時間,像以前一樣,找個人陪你睡覺,否則精神狀态差的話,對身體機能也會有影響,等到拍戲結束,時間寬裕,你再嘗試長期持續的治療方案。”
唐小小客客氣氣地将人送走,臨走前問治療方法,陸醫生又将同程清說過的話複述一遍。
隔音不好,江槐聽了個大概,卻沒放在心上,直到唐小小接到了一通電話,眼眶泛紅來找程清請假。
“怎麼了,受欺負了?”
程清抽幾張紙,為小助理擦去源源不斷的眼淚。
“沒,老……老闆……”
唐小小哽咽道。
“我爺爺病危,我……”
程清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表示理解。
“去吧,什麼時候回來都行,不着急,去多陪陪爺爺吧。”
唐小小臨走前還是不放心,紅着眼睛開口。
“老闆,我等會就讓小林過來,您身邊總得有個人照顧你。”
程清趕她。
“不用,又不是小孩,快走。”
唐小小依依不舍地離開,程清歎了口氣,洗完澡後躺上床。
本來打算在劇組的這段時間都讓小助理陪睡,現在對方臨時有事,不在的這幾天隻能自己先捱着。
關燈。
才十點程清便躺上床,閉眼準備入睡。
可惜天不遂人願,在床上輾轉快兩小時,才迷迷糊糊睡着。
江槐淺眠,夜間聽見敲門聲時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見聲音持續不斷時才後知後覺,也許是真的有人在敲門。
她起身下床,拉開門,看見客廳的人影時險些尖叫。
程清正一動不動站着。
夢遊嗎?
聽說不能強行叫醒夢遊的人,可能會引發應激反應。
江槐站在程清身側,待到對方準備邁步時迅速移除兩旁的障礙,确保她不會被絆倒。
程清繞客廳一周後,又去敲了次門,随後來到沙發前,一整個坐了上去。
表情茫然,雙目無神,呆呆地望着電視機的方向,自顧自流淚。
她在難過。
名為悲傷的情緒席卷心髒,江槐歎了口氣,抽出幾張紙,為她一點一點擦去眼淚。
為什麼哭呢,做噩夢了嗎?
江槐安靜地陪着她,直到程清主動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間才松了口氣。
就着月光,開始搜集夢遊的各類信息。
看見起因中有睡眠不足這四個字時,江槐若有所思。
次日清晨,一條熱搜空降,程清被電話鈴聲吵醒。
“喂……”
聲音莫名有種濃烈的腎虛感。
“程清,你倆真在一起了?!”
尖利的質問聲穿透屋頂。
差點被吓得三魂七魄離體,程清睡意全無。
“柯姐,您能照顧下我的小心髒嗎?”
“老闆,求您先心疼下我的頭發吧。”
程清了解完來龍去脈後笑道。
“當代網友還真是喜歡磕cp,她摸我頭就是喜歡我的話,她親我嘴是不是意味着想和我結婚?”
柯曼:……
“所以她親你嘴了嗎?”
“戲内親了,戲外……呃……”
“你在猶豫什麼?”
“隻是單純練習吻技,為拍戲做準備。”
以前怎麼不見程清這麼熱心。
“算了,不和你東拉西扯,我看了下評論,網友基本都是在罵江槐倒貼,沒産生什麼對你不利的言論,需要撤嗎?”
“撤。”
程清沒猶豫。
“還說你不喜歡她,幾次三番幫她撤熱搜,人家感謝你了嗎?”
“撤不撤是我的事,感謝不感謝是她的事。”
自己隻是單純看不慣這群無良媒體。
江槐出門時恰好聽見程清說的這句話,于是更加堅定了她做某件事的決心。
晚上下戲後,洗完澡,江槐敲響了程清的房門,借口對戲,結束了又問東問西,遲遲不肯離開,程清看出端倪。
“想說什麼就直說。”
“之前的熱搜和今早的熱搜,還沒感謝程老師,您費心了。”
“沒事。”
知道對方話還沒說完,程清猛灌一大口水,靜候下文。
“我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
“隻能用身體報恩了。”
“噗……”
嘴裡的水噴了出來,她一臉懵逼。
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