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到她皮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察覺到程清的動作,江槐翻身,背對着她,耳根卻不争氣地紅了。
程清忍笑。
太可愛了。
有本事做,卻沒本事認。
怎麼這麼别扭啊?
“睡吧。”
江槐催促道。
“就睡。”
程清敷衍她。
“哎,小孩……”
程清起了調笑的心思。
“你是不是喜歡我?”
江槐坐起身,蹙着眉,不高興地顯而易見。
“程老師,你再這樣鬧我,我就回去睡了。”
“你去。”
程清唯恐天下不亂。
話說出口,江槐才想起自己剛剛以床闆壞了為由決定長期賴在這裡,氣結,又躺回去,裹緊被子不理她。
一個人生悶氣。
“我錯了。”
程清見好就收,戳了戳小山包。
江槐無動于衷。
“姐姐跟你道個歉。”
江槐還是不理她。
“理理我,嗯?”
程清低聲下氣求她。
被她煩得實在受不了,江槐才探出頭。
“行,你跟我道歉。”
掏出手機,點開相機,錄像。
“開始吧。”
程清身體一僵。
“沒必要吧?”
江槐神色冷了下來。
“好好好。”
程清如她所願錄了道歉視頻,結束後江槐心滿意足躺下了。
程清失笑。
自己怎麼就被這個小孩吃得死死的?
這下真睡了。
夜半,江槐再次被身旁的動靜吵醒。
迷迷糊糊睜眼,看着程清起身,見怪不怪地跟上。
又夢遊了啊。
江槐順手倒了杯水,抿口,随後從善如流為她移除兩旁的障礙。
程清走了和上次一模一樣的路徑:
繞客廳一周,敲門,坐上沙發。
沒有意外的話。
要哭了。
江槐提前備好紙巾,淚剛落下就替她擦去。
該說不愧是影後嗎?
連流淚都這麼好看,可又讓人覺得心酸。
“别哭了。”
江槐低喃,再次為她擦去眼淚。
程清哭得更兇了,淚珠大滴滾落。
江槐看得難受,卻無計可施。
隻好一點一點靠近,擁住她,任由對方哭濕自己的睡衣。
唉。
程清準備起身後,江槐松手,跟着對方一同進門,回到床上。
“晚安,程清。”
伸手小心擦去殘留在對方臉上的最後一點淚痕。
墜入深眠。
天大亮,依舊是江槐先醒,望着窩在自己懷裡的程清,她露出了然的笑。
到底是誰睡覺不老實啊?
不動,裝睡。
靜靜等待對方醒來,果然,程清醒後依舊緩了很長時間,試圖偷偷從她懷裡抽離。
惡作劇的心思上來,江槐抱緊她。
“你!”
罵人的話憋了回去,因為程清發現這隻是對方下意識的動作,并未清醒,也非有意為之。
“早。”
慵懶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江槐假裝剛醒,語帶歉疚地開口。
“抱歉啊程老師,是不是我睡覺的時候動作不老實,打擾到您了?”
客客氣氣的,程清反倒不好意思責怪她了。
“沒,起吧,洗漱完差不多就能離開了。”
也不知道小孩的經紀人什麼時候來接她。
五天啊。
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你等會要直接回學校嗎?”
程清沒話找話地和她聊天。
“不,先去一趟話劇院。”
“怎麼?”
好奇心被勾起。
“後天學校晚會,表演系組織了話劇,我得去排練。”
已經很久沒有訓練了,她擔心自己跟不上。
尤其是她這次飾演的還是主角,壓力可想而知。
程清來了興緻。
“到時在哪表演?”
“學校禮堂。”
“外來人員允許入内觀賞嗎?”
“不能。”
以防不法人士趁機混入學校引起騷動,這樣的大型活動校方更是嚴防死守,堅決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
“除非受到校方邀請。”
“好啊,我到時候來看你表演,還沒看過你演話劇呢。”
“正好研究一下話劇的表演方式,我将來也往這方面發展一下。”
江槐正努力分辨她的話究竟是不是玩笑。
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喂……是,好……這就下來……放心吧……”
簡單幾句話後挂斷電話,江槐同她告别。
下樓後,坐上車,許之瑾例行對她的關心。
“怎麼樣,在劇組待的還習慣嗎,夥食好吃嗎,有沒有遇到什麼難題……”
“和程影後相處得怎麼樣?”
江槐自動過濾前面一長串話,率先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
“相處得挺好的。”
就是有點想她。
依舊是自己陌生的情緒。
“習慣,好吃,沒有。”
許之瑾從後視鏡觀察江槐的表情,見她在發呆神遊時,若有所思。
把人送到話劇院後,給應朗撥了個電話。
“喂,老婆。”
帶笑的低啞嗓音,每次打電話都會這樣撩撥她。
“我感覺,小槐和程影後有情況。”
“什麼情況,談了?”
應朗不甚在意。
“不像,有點像暧昧期。”
“别管了,快回來,我想你了。”
不正經。
許之瑾挂斷電話,決定到時候送江槐去劇組的時候自己再觀察一下。
難得放個假,再不回家陪陪父母,二老就要唠叨她了。
車穩穩停靠,程清下車,敲響房門。
給她開門的是家裡的傭人,看見她後高聲道。
“小姐回來了!”
“王阿姨,您能别這麼稱呼我嗎,聽着很别扭。”
“小姐啊,老爺和太太等你很久了,快去見見他們吧。”
程清:……
她家是什麼财閥世家嗎?
一定要這樣稱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