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不太好,賀冬書未戰先怯,想拉着沈秋羽打道回府,直接讓班導來處理這件事比較妥當。
也不知道沈秋羽是不是看出她害怕,直接問對方:“現在方便嗎,我們可以單獨聊一聊嗎?”
“不方便,有什麼事就在這說。”加子晉說話聲大,剛剛幾個聊天的男生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一同看向他倆。
賀冬書從他們的眼神裡嗅到一絲不妙,即便這裡是在社會學的學院裡,鋪導員和領導都坐在辦公室裡,她還是不免擔憂起來。
“你确定?”沈秋羽問他。
加子晉冷笑一聲,倚靠在掉了皮的斑駁白牆上挑着下巴道:“說呗。”
“好。是你在表白牆上污蔑賀冬書同學吧?”
加子晉臉上沒有絲毫被戳穿的驚慌,反而笑着問:“有證據嗎?”
其實沒有證據,沈秋羽聯系上表白牆負責人找到那個匿名号的時候發現是一個新注冊的賬号,裡面一無所有,看不出來背後是誰在操控。
“施敬雪,你認識嗎?”
“誰,我需要認識嗎?”加子晉說得大言不慚,面上都是回味,他盯着賀冬書說:“原來你就是表白牆上的那個渣女啊,我要是你就退學了,還光明正大地出來晃悠呢,怎麼,在找下一個金主?”
和加子晉一夥的幾個男生都哄笑起來,也不斷地往賀冬書身上打量。沈秋羽走上前把人擋在身後,“你他媽說什麼呢,嘴巴放幹淨點!”沈秋羽青筋暴起,就要往人臉上招呼過去,但好在賀冬書拉住了人。
“嚯喲,英雄救美,這是你的新男人,還是......戴了好幾頂綠帽的正牌啊?”
“噗哈哈哈哈,”廊道裡的調笑聲越來越大。
“啪!”
“你他媽臭婊子!敢打我!”加子晉捂着臉,指着她就要揮拳,不過沈秋羽把住了。
手掌心陣陣發麻,賀冬書瞪着眼前的惡心男人,當着他的面撥通了報警點話,“我打的就是你這種學校渣滓!”
加子晉不可能放任她直接報警,奮力掙脫沈秋羽的束縛就往賀冬書那邊撲過去,好在她機靈,撐着廊道的台子一躍跳進了花圃裡。
沈秋羽也反應夠快,拽住加子晉的後領把人拖回來。然而加子晉畢竟人多,沈秋羽剛給加子晉招呼了兩拳,後面的幾人就箍住他,将他往地下按。
眼見着加子晉要踢他,賀冬書立刻大喊:“打人了!打人了!”
話音剛落,沈秋羽還是結結實實地挨上了一腳,這腳正踢在他手肘上,劇痛無比,他沒忍住呻吟出聲。
老師們很快沖了出來,把人扯開。賀冬書也沖進人群裡,把地上的沈秋羽扶起來。還好她還算冷靜。
“老師,您好,你們學院的加子晉同學散布我的不實謠言進行诽謗,我已經報警了,這件事我會追究到底,不會和解。麻煩你們在這裡等待警察過來,我先帶男朋友去醫院檢查後會直接去警察局當面對峙。”
社會學院的輔導員聽到打架時就已經懵了,再一聽賀冬書說的那些話簡直和天塌下來沒什麼兩樣。
不如現在辭職好了,如果眼前這個女生控訴的一切是真的,那照這個情況他也幹不久了!
“很痛吧?堅持一下,多往我身上靠點,”賀冬書扶着他往最近的一個門出學校,她已經打好了車直接去市醫院檢查。
校醫院也能處理傷口,但她現在沒辦法知道沈秋羽有沒有傷到骨頭,去最大的醫院才是最好的保障。
這個時候沈秋羽已經痛得滿頭大汗了,賀冬書抱着他讓他靠在自己肩上,忍着眼淚摸他頭發哄他:“馬上就到醫院了,檢查打了針就不痛了,再堅持一下好不好,嗯?”
沈秋羽還分出點心思往她肩頸上蹭,“其實還好,不是很痛。”
“還嘴硬,嘴唇都白了,說我不要逞強,你也是一樣,不要逞強才對。怎麼這麼笨啊,你也要跑才對,怎麼還想着去...去攔他們。”賀冬書說着說着自己哽咽了起來。
司機瞅了眼後視鏡裡的倆人,還以為男的要死了,死命往前開,順帶在心裡默默地感歎一句:唉,苦命鴛鴦。
“嗯,不逞強。真的好痛啊,賀冬書。”
他手肘處腫得老高,賀冬書很害怕是粉碎性骨折之類的,傷到骨頭就要做手術,就算好了說不定還會遺留什麼後遺症。
帶着種種猜測,一下車她就帶着人去挂了急診,照片子,一刻也耽誤不得。
醫生捏着X光片看時,賀冬書覺得自己的心髒也被捏住了,連呼吸也跟着停止了一瞬。
“嗯......沒什麼大事,開點活血化瘀的藥吃吃擦擦就行了。”
“沒傷到骨頭?”
醫生頭也不擡地在單子寫着波浪線,“怎麼,你想要你男朋友傷得重點?”
被人一噎,賀冬書學會了閉嘴。
“大夫,我女朋友她不是那個意思,關心則亂關心則亂。”沈秋羽嘿嘿笑着解釋。
刺啦一聲,單子到了賀冬書手裡,“行了行了,去拿藥吧,不要在我面前秀恩愛,也别堵着下一個病人的道。”
倆人悻悻地出門,賀冬書拿了藥帶着他往外走。車來的時候她把人塞進後座,就朝着沈秋羽揮手,“我已經聯系了辛阿姨,也替你和鋪導員請過假了,這幾天你回家養養傷,好不好?”
沈秋羽酷得一下從後座靈活地蹦出來,輕車熟路拉起她的手,眼淚要掉不掉,“你要抛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