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六點五十起床,七點半早自習,八點開始上課,十一點四十早上放學,吃飯午休,兩點開始下午的課,到五點二十下午放學,因為兩人是走讀生,可以不上晚自習,沒什麼事的就回家了。
上學的日子就這樣充實又早起睡不夠地過着,因為午休時間時間短,韓母還在學校旁邊的小區裡給明瑜和映西安置了一套大平層的公寓,生活用品都備齊,再安排了韓家的阿姨過來打掃做飯,兩人平時可以在這裡吃午飯、午休,有時也會帶着同學朋友來。
明瑜覺得現在的生活平靜又美好,李家兄妹那邊,小周也表示一切正常,沒什麼動靜傳來。
直到12月份,學校舉行藝體節的前幾天,發生了一件令明瑜深惡痛絕的事情。
是一個周四的上午,第二節課課間,因為映西想換換口味,和明瑜說過,兩人一拍即合,約着訂了一家川菜館的菜,就沒讓阿姨做飯。
兩人選了定時11點45送達學校西門門口,想着剛好放學,順路拿了去公寓。
沒想到外賣員提前了得有半小時就送到了,映西隻好假裝肚子疼,讓明瑜帶她去醫務室,上課的老師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兩人得以出了教室。
“我是不是演得有點假了?”教室在三樓,兩人才走下了一層樓梯,映西就直起身來。
“沒事,就是給老師一個理由,假點才好呢,不然多少人得擔心你。”明瑜看得透。
“唔,有道理。”映西贊同。
兩人一路順利,沒遇到巡查的老師或安保,愉快地在學校西門旁邊的一處圍欄那裡,取到了外賣。
“謝謝。”明瑜拿了外賣就準備走了。
“怎麼這麼早就送到了?”但映西疑惑,問了一下。
“主廚沒估計好時間,給做早了,但不好耽擱,怕影響菜品口感,就隻能給您送過來了,不好意思哈。”外賣員誠心道歉,嘴邊時不時有白霧飄出。
“沒事,也不怪你。”兩人都不是計較的人,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拿着外賣離開了,映西還給外賣員點了犒賞。
因為沒到放學時間,校門是關着的,外面又有寒風吹着,于是兩人準備先去小禮堂坐一會兒。
小禮堂和大禮堂不同,大禮堂隻有舉行全校大事的時候才會用,但左邊的小禮堂時常會給初中部的學生們作社團活動或者文體活動的用地,隻要借到禮堂鑰匙就行。
映西是初中學生會的文藝部長和班上的文藝委員,前天剛好借到了小禮堂的鑰匙。
兩人到了小禮堂門口,卻隐約聽見裡面傳來幾聲哭喊聲和說話聲。兩人對視一眼,意識到可能有什麼不對,于是把外賣放到了牆角,映西拿出手機準備錄像,明瑜接過鑰匙開門。
明瑜推開門,冬日的陽光也隻驅散了幾米的黑暗,因為禮堂的窗簾都拉上了,将正午的陽光全擋在了外面,隻有舞台上的燈光亮着,照着上面正在發生的惡行。
映西趕忙扒拉手機屏幕,将畫面放大,将一切都記錄了下來。
“你們在做什麼?”明瑜按下了旁邊的燈源開關,屋内大亮,那些人慢慢停了下來,明瑜快步走下一層一層階梯,朝着高台處走去,映西跟在後面繼續錄着,兩人越走近越心驚。
禮堂的舞台上,躺着一個衣不蔽體的女孩子,她被人壓住雙手,手臂上滿是青紫和血痕,頭發淩亂,額際還秃了一塊,隐隐有血迹滲出,眼睛緊閉着,眼淚從眼角不斷湧出,雙頰腫脹通紅,還有幾個手指印,嘴裡被賽了一團灰色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周邊散落着衣服碎片、頭發,血迹,還有銀針……
明瑜不忍再看,脫下長款羽絨服外衣,走上高台,上前拉開蹲在女孩旁邊,拿着根細棍的人,壓着女孩雙手的人見勢也退開了。
明瑜給地上的女孩蓋上了羽絨服,拿出她嘴裡染血的布團扔到一旁,于是細碎的嗚咽傳了出來,又漸漸變成嚎啕。
“呀,這不韓明瑜嗎?怎麼,你們認識?”拿着根細棍的女生被明瑜拉開時,跌坐到了地上,此時開口問道。
明瑜無視了她的話,隻細細檢查着女孩身上的傷口要不要緊,有沒有骨折。
“金姐,那裡還有個錄像的。”有人看到了台下還擡着手機的映西。
有人聽到後,擡起手遮住臉往外走,還有個男生想來搶映西的手機。
“诶,都别動,也不準走,你們的臉都錄下來了,影像也是實時上傳的,搶了也沒用。”映西繼續錄着,她認識這個人,是同年級3班的文藝委員,家裡有點錢,“金颍,看不出來啊,你這麼惡心狠毒。”
“顧映西,你這錄像是什麼意思。”金颍還在地上坐着,這會兒盤起腿來,“想多管閑事?你們倆和這個袁晴有什麼交情嗎?”
“就是啊,沒聽說認識啊。”
“不是金姐認識的人嗎?幹嘛這樣。”
“多管閑事,錄了又能怎麼樣?”
“這兩人風光得意久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光了呢?”
“就是,裝什麼好人呢。”
……
金颍的爪牙們小聲嗡嗡議論着,絲毫沒有感到愧疚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