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看見來人是趙有得和洛子易,喬蔓忙站起身道“趙二哥,小五,你們回來了?”
趙有得心急如焚,腳下步子邁得又快又急,徑直朝着孟敢走去。“聽守衛的兄弟說三兒傷着啦?”他眉頭擰成個疙瘩,滿臉都是擔憂,到了孟敢跟前,也顧不上寒暄,雙手扶着孟敢的肩膀,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 ,嘴裡不停地念叨:“怎麼樣了?沒事兒吧?可把我們擔心壞了。”洛子易也道“對啊,三哥,你沒事兒吧”孟敢咧嘴一笑,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能有啥事兒啊,你聽他們說得那麼玄乎,就是小傷,我真沒啥事 。”喬蔓愧疚道“其實都是我的錯,我不小心射中了孟敢的胳膊”孟敢大咧咧道“你們别到處說啊”他和喬蔓相視一笑道“喬蔓也是要面子的”
趙有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滿口應着好
喬蔓看着趙有得和洛子易身上亂亂的,還帶着寒氣,于是問道“二哥,外面下雨了?”
“啊,對,外面下雨來着,沒下多久,也沒下多大,我和小五等雨停了就回來了,現在已經停了,過一會兒人們應該都快回來了”
“我和孟敢回來時,天上也有點飄雨”喬蔓從自己的包裹裡拿出一塊姜來,用小刀切了兩片,放在碗裡拎過營帳裡的大水壺兌了點水,端給趙有得和洛子易道“喝點姜水,去去寒氣,中了風寒就不好了”
兩人道了謝,接過碗大口喝起來。
晚上的時候,營帳内點着幾盞燭火,大家各做各事。喬蔓等人圍坐在一起,正捧着碗喝着糜子粥,粥香彌漫,伴随着幾人的輕聲交談,歡聲笑語不斷。
“诶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外面怎麼那麼歡樂?”喬蔓問道
孟敢打了兩聲噴嚏,喝完了糜子粥道“我先去床上躺着去了”
“我去看看”喬蔓剛打開營帳的簾子就迎面對上一個人。營帳外匆匆走進一人,臉上帶着掩不住的興奮,大聲通報:“是校尉來了!他帶着打來的獵物,說要和咱們一起吃呢!”這話一出口,原本就熱鬧的氛圍瞬間被點燃。“真的嗎?那可太好了!”
“終于又可以開葷啦!”洛子易道“來了丹陽就是好!”
“走走!今天晚上肯定特别熱鬧!”
喬蔓也興奮道“我還沒見過校尉呢”
那邊已經上了床的孟敢噴嚏打的更大更響了,然後道“你們去吧,我想我得休息”
“那好吧”大家都為孟敢惋惜。陳阿迷還啧啧歎道“真不走運,每次校尉來,三兒都趕不上……”
衆人魚貫而出,随着衆人的離去,營帳内瞬間變得冷冷清清。營帳外,校尉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身旁堆放着新鮮的獵物,預示着一場歡樂的聚餐即将開始。
喬蔓突然頓住了腳步,對趙有得他們喊道“你們去吧,玩兒的開心,我也不去了”趙有得一臉詫異,忙問道:“怎麼了四兒?難得校尉叫大夥一起,熱鬧熱鬧呗!”喬蔓搖搖頭道“你們去吧,好好玩!”
人們都走光了,營帳内僅靠一盞燭火勉強支撐着光亮。外面的歡呼聲不時鑽進營帳,更顯得冷清。
“你怎麼不去?”孟敢笑道“你不是最喜歡熱鬧了嗎?”
“不想去”除了孟敢身邊的一株燈火,帳内的大部分地方依舊隐沒在濃稠的黑暗中。隻有喬蔓的腳步聲。
喬蔓走過來,坐在孟敢的床邊撫摸着他的傷口“如果這時候青黴素弄好了就行了…”
“什麼玩意兒?”孟敢一臉疑惑,眼裡閃過一絲好奇,“就是你這些天鼓搗的那個神秘東西?聽起來怪厲害的,那到底是啥?”
“嗯…”
晚宴結束,趙有得和洛子易帶了好多食物回來,洛子易遺憾道“三哥四哥沒來真是太可惜了,實在是太好玩了,好有這麼多吃的。”
“校尉的性格真好玩,喜歡開玩笑也開得起玩笑。二哥你聽他講的那個,笑死了我哈哈哈”
“我倒覺得校尉跟三兒挺像”
“怎麼會?三哥嘶”洛子易仔細想了想,好像許多為人處世還真是挺像,他搖搖頭“我不知道,就是感覺不一樣”
二人回到營帳内,暖黃如紗的燭火籠罩在牆角,兩人走進,看到孟敢和喬蔓已經睡着了,搖曳的燭火,在孟敢和喬蔓的臉上歡快地舞動,光影不斷變幻,勾勒出他們柔和的輪廓,影影綽綽,滿是靜谧與溫馨。洛子易和趙有得看着眼前這一幕,相視一笑,默契地放輕了腳步,連呼吸都不自覺放緩,生怕打破這份珍貴的甯靜 。
——
招兵的告示張貼出去足足半月,卻隻零零星星來了幾十個應征者。即便吳景四處奔走、竭力鼓動,最終招來的人馬也不過區區幾百。
新招來的人數甚至比不上原本帶來的人多。
雖然數量少得有些寒酸,可也實在沒有更多人願意加入了。再在這地方繼續耗下去,不過是白白浪費時間與物資,毫無益處。
再一個,吳景心裡最擔憂的,還是山越那邊的局勢。那些山越部落向來難以捉摸,保不齊什麼時候就會發起襲擊。相較之下,還是讓孫策趕緊撤回壽春更為穩妥,起碼在那裡,安全能多幾分保障 。
營裡士兵收到指令,下了訓正要準備收拾東西
“咱們這就要走啦?”洛子易有些不舍“我還沒在丹陽待夠呢”
“我也以為至少得在這呆上個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