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嚣張一下,很可愛。
飛鳥绛想。
大野老師看了一會,發現不太對勁。
回球的困難程度比發球要低,所以他們是以回球開始練起。兩人一組,一個崽用手投球,另一個在用球拍擊球。
就像最初演示的那樣,飛鳥绛和切原赤也投球,大野老師擊球。
但是……
幾乎所有的崽,在投球的時候都用出了一個姿勢,雖然看起來千奇百怪……
切原赤也小聲道:“阿绛,他們都在模仿你诶!”
大野老師眼前一黑,預感到有些不對勁。
果然,在學習到發球的時候,不好的預感降臨了。
大野老師講解了發球的要領,一個小崽把手舉得高高的。
“又是你,花田同學,有什麼問題嗎?”
花田大聲道:“大野老師,我們不想學這個,能不能讓飛鳥少爺教我們之前那個——”
他彎曲腿,做了個投球的姿勢,興奮道:“那個姿勢超級帥啊!”
措不及防被點名,飛鳥绛擡起頭,看了一眼花田。
花田立即噤聲,縮縮脖子悄悄藏在人群裡。
一絲絲聲音疑似傳入飛鳥绛耳朵。
“壞了,飛鳥大少爺在看我,我該不會被警告吧!”
“飛鳥同學隻看的上小學生,不會把你放在眼裡的,花田,你放心好了。”
飛鳥绛:“?”
他帶着一點不确定,問切原赤也:“你有聽到誰在講話嗎?”
切原赤也剛才呼哧呼哧跑了一圈,喘着氣仔細聽了聽:“沒有啊?阿绛聽到什麼了嗎?”
飛鳥绛放下心來:“那就好。”
大野老師糾正大家:“飛鳥同學上周的投球方法,是棒球裡面的,而我們要學習的是網球,當然也要換成網球的發球方式了!”
花田悄咪咪地舉手:“那我們改成學棒球不行嗎,大野老師。”
大野老師背着手:“那怎麼辦啊,老師隻會教網球诶。”
花田用氣聲提醒大野老師:“飛鳥!飛鳥同學!”
飛鳥绛再次擡頭一掃,花田立即縮頭,假裝自己是個與世無争的小鹌鹑蛋。
大野老師環視了一圈小幼崽,正色道:“好了,老師明白,大家隻是想學看起來最酷最帥的姿勢,其實網球也超級棒的——可以給網球一個機會,讓老師來演示一下嗎?”
自從被飛鳥绛誇過,網球在切原赤也這裡就成為了天下第一的愛好。作為堅定不移的網球黨,切原赤也第一個響應:
“好!!”
大野老師拎了球拍,掂了掂網球,站在球場上。擡眼時仿佛變了一個人,氣場像波紋一樣蕩了出去,令吵鬧的崽們安靜下來。
“好有氣勢。”
“這還是大野老師嗎?”
一米九的大野老師肩背挺直,但因為太過于老好人的性格和常日挂着的笑臉,顯得人沒有那麼高,拿起網球拍,站在球場上,整個身形都變得偉岸。
有紮雙麻花辮的小女生仰慕道:“我想打網球了。打網球就能長大野老師這麼高嗎?”
“那我也要選網球!”
大野老師向天空抛球,腰随之向後仰去,像一張挺拔的蓄滿了力的弓箭。網球與太陽一線時,陽光不再刺眼,視野裡隻有那顆黃橙橙的網球。
箭弦彈出,大野老師躍起、揮拍——
“啪——砰!”
無數個小幼崽們的目光随着網球一起,飛向遠處的牆上。
牆面沉積的灰塵撲簌下落,網球掉到地上,彈起兩次後咕噜噜滾到樹底。
如果是最開始隻有一兩個人倒戈,演示過後,大家對網球的激情空前激烈。
大野老師松了一口氣。
太好了,網球培養計劃如果第一步就夭折,那大野老師真的會抱着碎花小枕頭哭泣。
為了讓幼崽們意識到網球是多麼偉大的運動,大野老師吹噓道:“我們網球,如果足夠厲害,一顆球能打穿一面牆呢!”
切原赤也崇拜道:“哇!”
飛鳥绛有點不相信:“騙人的吧……”
網球那麼小一顆,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能量呢?
不可避免的,飛鳥绛對網球産生了一絲好奇。
大野老師的課程終于順暢地進行下去了。
雖然在課後收到了園長毫不留情地通知——
“毀壞園内公共财産,大野老師,沒課的時候要親自把掉漆的牆面補回來!”
園裡專門請畫師來,畫了一整面牆的卡通兒童動物。好好的斑紋長頸鹿,被一顆網球擊中,莫名其妙消失了一段脖子。
這像話嗎?!
大野老師唯唯諾諾:“好的,好的。”
清水老師幫他調顔料顔色,一邊調一邊笑得不能自已,“大野老師,為什麼不打到樹上呢?掉了幾片葉子的話,園長應該不會要求你再挂上去的。”
大野老師窩窩囊囊:“真的不會嗎?”
萬一把樹皮磨下來,被要求給樹皮上漆,那豈不是更命苦了……
對課上幻聽到的那段話,飛鳥绛還是放心的太早了。
一天清晨,剛上校車,飛鳥绛久違地受到矚目。
這是最初轉學才有的待遇。
“大家怎麼在看我們?”切原赤也摸不着頭腦,轉過身問飛鳥绛:“我的發型亂掉了嗎?”
切原赤也對亂飛的卷發相當苦惱,小小年紀就精通了用水整理發型的技能。
飛鳥绛看了看:“沒亂,很整齊。”
每一根亂翹的頭發都在它最好的位置。
坐在慣常的位置上,飛鳥绛坐立難安。往常飛鳥绛與切原赤也身邊是沒有人的,就像開學初一樣,他們是校車的最後一批崽,前面的崽都習慣坐在另一邊。
這次,身後卻坐了兩三個人。
其中一個,是飛鳥绛唯一記得名字的人。
——花田。
常常在大野老師課上提問的男生。
而且總是神出鬼沒,每次飛鳥绛聽到他的提問,擡頭看過去時,總是找不到他的身影。
但飛鳥绛不是因為身後有人才坐立難安。
而是身後的炙熱的,如有實質的目光……
比起特别擅長這方面的切原赤也,也差不了多少啊!
終于——
身後幼崽戳了戳飛鳥绛。
飛鳥绛轉過身去,冷着臉,不自然地問道:“怎麼了?”
戳了飛鳥绛的花苞頭小女生被視線掃到,差點就要搖頭退縮說“沒什麼”了,花田鼓起勇氣站了出來,“小衫同學,她,她有事想拜托飛鳥大少爺!”
飛鳥绛:“?”
大少爺?
誰?
“飛鳥同學,我,我是小衫友子……”花苞頭女聲握了拳頭,深呼了一口氣,說道:
“你家是不是有極道勢力,可以……可以用你家的勢力,幫我解決一個人嗎?”
飛鳥绛不由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