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老師松了一口氣:“切原同學的話,已經同意了。”
飛鳥绛:“噢,那好吧。”
既然赤也也在那裡,那飛鳥绛不介意也跟過去。
飛鳥繪理笑道:“你們還真是離不開彼此。”
飛鳥绛:“我們是好朋友。”
大野老師擔任教練,訓練場地是大野老師的朋友開的網球俱樂部。
據說俱樂部本來都快要倒閉了,但是突然獲得了一個有錢大集團的慈善投資,裝修了一遍,又欣欣向榮起來。
幼稚園的網球課已經從基礎訓練過渡到各種網球趣味遊戲上,但飛鳥绛和切原赤也選擇了更上一階梯的練習後,反而又回到了基礎訓練。
仿佛沒有止境的基礎訓練。
大野老師擔心這種枯燥的訓練會不會讓小幼崽無法适應,哭着鬧着想要回家。
——畢竟兩個家庭的家長都很注重孩子們的體驗,當初來到這裡,也都是孩子們點頭才跟着同意的。
結果沒有。
尤其是切原赤也,更出乎大野老師的預料。
平時是咋咋呼呼沒什麼耐性的小孩,在網球的方面展現出驚人的毅力。又或許說,切原赤也本身就是極具有毅力的性格,且在網球方面體現的淋漓盡緻。
不需要大人監督,也能完成所有枯燥乏味的基礎訓練的兩個學生。
大野老師眼底有些泛起淚花……
已經十歲的幼崽身高漲的很快,最初小小的球拍也跟着換成了更大一些的定制球拍。
切原赤也放下球拍,坐在休息凳上,遠遠就看見大野老師眼眶裡的淚花,嫌棄地說:“阿绛,大野老師比你還愛哭诶。”
飛鳥绛不會為這種言語上的小争執生氣,掌心張開,捏住切原赤也的嘴唇,恐吓道:“如果再說相同的話,我會讓赤也好看!”
切原赤也忙不疊地點頭。
下次還敢。
反正,六年過去了,飛鳥绛也沒有真的讓他好看。
“明天的比賽,用新練的陣型吧!”
切原赤也祈求道:“拜托拜托——”
飛鳥绛:“你已經問過大野老師了,大野老師不同意。我不會幫你背鍋的!”
切原赤也失意體前屈,緩緩地,翻了個跟頭,躺在地上,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的樣子。
飛鳥绛踢他的小腿:“有人來了,你這個蠢樣子要被别人看見了。”
切原赤也動了一下,又癱在那裡:“騙人。”
不對。
飛鳥绛從不撒謊。
一攤小貓登地下跳起來,左右看看,果然看到大野老師擦了眼淚匆匆和來人寒暄。
筆挺商務西裝。
不認識。
但還是要保持形象。
切原赤也:“阿绛,你最後那組訓練做完了嗎?我們打一局吧!”
飛鳥绛簡短應了一句:“來!”
對面粉頭發的少年抛起一顆網球,粉金色的眼眸認真地注視着。
——就是現在!
“砰!”
被球拍擊中,網球發射,像一顆極速炮彈一樣砸下來。
切原赤也被網球席卷來的風吹開了劉海,根本沒有去接球的意思,站在原地指責:“阿绛!”
飛鳥绛打完球就微微石化在原地,被點到名後,隻好:“知道了知道了!”
然而這一球已經被大野老師看到。
含辛茹苦把兩個孩子從四歲拉扯到十歲,大野老師肉眼可見地慈祥了一圈,跑過來唠叨:“阿绛!不是說好了要控制力道嗎?以你現在的身體條件并不能掌控這麼大的力量……”
“……所以,為了以後的發展,必須!必須!要克制!!”
切原赤也捂住耳朵,緩緩背過身去。
飛鳥绛被一通話洗禮了一遍,臉色不變,一臉鎮定。隻有切原赤也看得出來,人站在那裡還好好的,小貓的靈魂已經出竅到頭頂,眼冒金圈了。
大野老師苦口婆心:“阿绛,我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飛鳥绛:“……”
大野老師:“阿绛?”
切原赤也遊魂一樣飄過去,戳了一下飛鳥绛,又飄走。
飛鳥绛回神,才發現大野老師殷切地注視着他,在等待他的回答。他:“好的老師,我以後會注意的。”
大野老師出其不意:“注意什麼呢?”
飛鳥绛:“……”
大野老師微笑:“那我再講一遍好了。”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大野老師已經發現了這對幼馴染的本質。
飛鳥绛看着乖巧,實際上一米四的身高裡四米一的反骨。
相反,表裡如一的切原赤也就好上許多。
。
大野老師錘了自己一拳。
不要被自己 CPU 了啊!!可惡!!!
“今天不要自己加練,一定要保證休息,把基礎練習完成了以後就回家吧。”大野老師:“明天我會過去開車接你們去比賽場地的。阿绛,記得叫赤也起床。”
飛鳥绛:“好……”
切原赤也支棱起來:“大野老師在小瞧誰啊!我可從來不會睡懶覺!”
飛鳥绛嗤笑一聲。
切原赤也轉頭盯——
飛鳥绛:“如果多看我幾眼能讓你明天早起十分鐘的話,那就看吧。”
切原赤也淚灑網球場:“以前沉默寡言的可愛阿绛去哪裡了呢?還給我可愛阿绛啊!”
飛鳥绛捏住他的嘴巴:“閉嘴啊,再說要你好看!”
切原赤也不屈地從喉嚨中發出一聲: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