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将視線投了過去,他也有些愣住了,他先開口道:“獄寺先生。好巧,又碰面了。”
獄寺隼人方才還帶着怒意的面孔在見到沢田綱吉時立刻煙消雲散,他面上帶着淺笑,隐忍下所有情緒,與沢田綱吉打招呼:“…您好。”
對話過後,沢田綱吉突然意識到這裡還有一個人。
另一個青年已經站在對面很久了。但他沒有出聲打擾沢田綱吉和獄寺隼人的對話。
這個青年有着靛青的長發,右眼之上覆蓋着一個眼罩,左眼則是深藍的瞳孔。長相一眼看去,就不屬于亞洲的範疇。
于是沢田綱吉想:原來這也是一位外國朋友。這是獄寺的朋友嗎?剛才似乎就是他們在争吵些什麼。
對面的靛發青年隻是眉眼含着笑,一言不發地看向沢田綱吉,像是要從上到下把他看穿一般。這樣的感覺讓沢田綱吉有些不舒服,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對面這個人的眼神,和獄寺隼人看他的眼神有相似的地方。
可究竟是哪裡相似,沢田綱吉又說不出口了。
“啊,那個,您好。我是沢田綱吉。你看起來像是獄寺先生的朋友,我之前撿到了獄寺先生的貓,所以湊巧認識了。”沢田綱吉微笑着打招呼。
六道骸的目光被沢田綱吉的微笑刺痛一瞬。
他伸出手和沢田綱吉相握,道:“KUFUFU…我是這裡的店長,六道骸。幸識。”
說完這些後,六道骸的目光還落在沢田綱吉身上,他面上保持着微笑,似乎是強迫自己閉眼,于是他中斷了看向沢田綱吉這件事。
反倒是再度睜眼之後,六道骸嗤笑着對獄寺隼人道:“連貓都用上了啊。果真是卑劣的黑…”
察覺到沢田綱吉好奇的視線,六道骸将“黑手黨”這個詞硬生生吞回腹中。
“嗯?”沢田綱吉有些疑惑。
獄寺隼人連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您别聽他胡說。瓜是擅自跑走的…”
沢田綱吉卻眯起眼,輕笑兩聲,最後道:“真奇怪。你們看起來感情似乎并不好,但是,好像又因為什麼,你們的感情又很好。”
“KUFUFUFU……你真是會說話呢。這張嘴說出的話語,總是那麼令人……罷了。”六道骸将甜品單遞給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心下有些疑惑,為什麼這個店長要用“總是”這個詞呢?明明自己是第一次見他呀。真奇怪…
無論如何,甜品單上的甜品實在是吸引人的視線,讓人有些難以抉擇。
沢田綱吉皺着眉頭,最後手指點了點草莓芭菲,道:“我想點這個,可以嗎?”
六道骸的視線在“草莓芭菲”那裡停頓幾秒,随後他輕輕垂下眼,接回菜單,道了聲:“哦呀,這是自然。”
随後六道骸轉身回到後廚。
“您點了什麼呢?”獄寺隼人在沢田綱吉背後問道。
沢田綱吉找了個喜歡的位置坐下,随後回道:“草莓芭菲。”
“啊。…還是這個口味啊。”獄寺隼人用着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開口道。
“你在說些什麼嗎?獄寺先生。”沢田綱吉擡眼問道。
獄寺隼人坐到沢田綱吉的對面,搖搖頭道:“什麼都沒有。”
“唔。不過,這麼說來,真的是巧。這是我第一次在這麼短的時間重複見到同一個人兩次。”沢田綱吉突然開口。
獄寺隼人那雙眼瞳裡盛滿疑惑,他道:“怎麼這麼說?”
沢田綱吉的唇角微微上揚,他扯出一個自嘲的笑。
六道骸此時剛巧将草莓芭菲端上桌子。
随着草莓芭菲的玻璃杯與桌面相碰,發出清脆聲響。
沢田綱吉輕飄飄的話語也同時落下。
“因為,靠近我的人一定會遭遇不幸。在短時間内,是無法再次與我相見的。”
一語,猶若耳邊驚雷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