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武卻沒有生氣,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随後又立刻換上笑意,道:“沒關系。”
沢田綱吉看着眼前用着單手支撐臉頰看向自己的男人,突然迷蒙一瞬。這個黑發青年的身影在和某些東西重合。他以為是自己眼花了,于是揉了揉眼睛,再度睜眼時,果然那些重合的東西不在了。
“你怎麼了?”山本武有些擔憂。
沢田綱吉搖搖頭,道:“沒事的沒事的,抱歉讓你擔心了。啊,隻是說,感覺你……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這句話讓山本武的心髒迅速‘砰砰’跳動,他隐忍許久的情感幾乎快要噴薄欲出。埋藏在巨石之下的、野蠻生長着的花,因為大雨的沖刷,将石塊之上的泥濘全部清洗幹淨,最後誕生在衆人眼前。
沢田綱吉的話語說得斷續起來,那種令人不舒服的沉浮感再度出現。他的眼前有些發黑,但對面青年的身影一直在和某些畫面重合。這時再怎麼揉眼睛,重合的畫面也不會消散。
眼前的黑發青年,似乎變成了少年的模樣。而沢田綱吉自己與他的身上,都穿着一樣的校服。沢田綱吉察覺到自己的身側似乎還坐着一個人,那個人的頭發是銀色的。
銀發的少年和自己不斷地講述着什麼,自己在場景中也笑了起來。而對面的黑發少年,就像如今一樣,用單臂支撐着臉頰,看向自己與銀發少年,最後發出輕笑。
“好…奇怪。”
話語逐漸斷續。
“……山本…同學?”沢田綱吉道出這幾個字之後,意識逐漸沉沒深海,随後他直直倒下。
山本武及時接住了沢田綱吉的身體,并将沢田綱吉摟在懷裡。
山本武面上的表情十分複雜。有對沢田綱吉昏倒的擔憂、不安、緊張,同時,面上又帶着欣喜若狂。
那朵野蠻生長的花開始不斷地破土,馬上就要誕生在衆人眼前,是山本武自己将那塊巨石用刀劍劈開的。
心髒的鼓鳴聲愈發的大了起來,山本武咬着牙,隐忍着道:“阿綱……”
六道骸正在一個虛無空洞之中,他那雙紅藍異瞳望向茫茫上方,蒼白無限蔓延着。
他手中幻化出三叉戟,以尖端刺向邊緣地帶,企圖将這個屏障打破。但他失敗了。整個平行世界的意識回彈,讓六道骸的身軀後退幾步,最後嘔出一口鮮血。
“kufufufu……真是的,沢田綱吉。你可真會給我找麻煩。”六道骸話語内容分明是在抱怨,但這句話卻說的異常溫柔。
随着三叉戟的再度攻擊,這個虛無空間不斷和六道骸對抗着。
與此同時,處于本世界的米魯菲奧雷總部,一頭白發的青年正抓着一把棉花糖往嘴裡塞。身側的電話突然響起,白蘭摁下接聽鍵。
“嗯嗯,是我,有什麼事?”白蘭道。
對面的聲音和他說了些什麼,白蘭吃棉花糖的動作微微停頓,他道:“你說的是真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糟糕了。”
“所以,你會幫忙的吧?”對面是一道溫柔的女聲,聲音顯得些許稚嫩,但語氣卻堅定不移。
白蘭輕笑兩聲,随後調笑道:“欸——?雖然我很喜歡綱吉君,但是我很讨厭骸君哦~?”
“白蘭,拜托你。”對面的女聲繼續道,話語之中滿是真誠。
白蘭放下手中的棉花糖,大笑起來。随後擦掉了眼角笑出來的淚,道:“嗯,我知道啦。如果是為了尤尼和綱吉君的話,我會做的。但是果然,我還是很讨厭骸君呢~”
尤尼在電話對面,她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她輕聲道:“謝謝你,白蘭。”
“不用謝,尤尼。為了綱吉君的話,我也會去做的哦。”
交談過後,雙方挂斷電話。白蘭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随後裹着浴袍微微收斂微笑。
“真是狡猾啊,綱吉君。即使已經是這樣的狀态了,你卻依舊保持着緘默一言不發嗎。你這個人總是這樣,就因為是這樣的個性,才會不斷地奔波不停。”
白蘭輕聲道。
桌邊小巧的鈴蘭花正相互擁抱着,雪白、純潔,讓人心生憐惜。白蘭的視線從鈴蘭花上收回,随後道:“嗯~決定了。就用這個當作綱吉君的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