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栖的生日會在兩周後,在江家一棟閑置的豪華别墅莊園裡。
期間宋倦星被喊過去搬了東西,布置了聚會現場。
活倒是不累,就是每次他在忙的時候,江止栖就懶洋洋往旁邊一站,指揮來指揮去。
一會兒椅子放這裡不對、花盆别堆在一起,一會兒橫幅有點歪了、彩帶有點亂……等等各種莫名其妙的要求,搞得宋倦星每次去幫忙幹到一半就撂挑子走人,最後又憋悶的被宋媽一個電話給叫了回去。
總而言之,這兩周宋倦星過的比他以往的十八年都要坎坷。
好不容易熬到生日會開始的前兩天,江扒皮終于舍得放過他了,還囑咐他别忘了順手把别墅裡的幾兜垃圾帶走。
宋倦星沉默半晌,在心裡把江止栖罵了幾百遍後才強忍着把垃圾滿屋子亂撒的沖動奪門而出,憤憤将垃圾往路邊的垃圾桶裡一扔,遠遠對着站在窗邊的人呸”了一聲,随即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江止栖輕扯起嘴角,目光不自覺落在那個走遠的單薄背影無法移開。
真像小貓。
連自以為兇狠的舉動看起來都像是在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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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會當天,宋倦星去宋媽說的師傅店裡拿了包裝精美的定制娃娃,回宿舍後便徑直上床補覺了。
鄧高軒知道宋倦星這段時間在江止栖的剝削下受了委屈,心裡憋了一大口氣咽不下去,所以在距離聚會開始的前一個小時都還在睡。
鄧高軒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起不來還是故意要遲到 ,反正不知道該不該喊他起床就是了。
另外兩個室友也在邀請名單上,一聽說要去别墅參加聚會,前一天晚上就興奮的睡不着覺,今天一早乒鈴乓啷一頓捯饬,不到中午就結伴出發了,說是要提前尖叫,不然晚上人多的時候再激動就會顯得他們很沒有見識。
鄧高軒反應半晌,竟覺得他們說的很有道理。
本來他也想早點過去的,結果左等右等也不見宋小少爺起床,隻好靜心坐下打了幾把遊戲。
“老鄧。”
正沉浸在遊戲世界的鄧高軒被身後忽然傳來的聲音吓得不輕,手一抖險些把手機直接扔地上。
他心有餘悸地撫了撫胸口,扭頭看向了頭發亂糟糟、木着臉站在身後的人。
“你怎麼跟貓一樣走路沒聲音啊。”
“是你打的太入迷了,我在床上翻了兩個跟頭才勉強起來的。”宋倦星用力吸了吸好像有些堵塞的鼻子,語氣蔫蔫的:“呀,我好像感冒了。”
原來是生病了才睡到現在。
鄧高軒起身摸了摸他的額頭,還真有點燙。
“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兒,我去給你買感冒藥。”
鄧高軒說着就拿了鑰匙往外走,手腕卻被一隻滾燙的手給握住了。
“不用買,我的感冒藥還有一盒呢。”
宋倦星說着慢吞吞翻出來一盒藥,扣出來一粒叼在嘴裡,又忽然想起了什麼,拿出手機盯着屏幕看。
鄧高軒不知道他要看什麼,隻好站在一旁等。
由于大腦有點昏沉,宋倦星眯着眼睛看了好久才終于看清時間。
他随之驚訝道:“啊,居然這麼晚了。”
鄧高軒理解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點頭道:“對,估計那邊已經開始了,要不我們别去……”
話落,宋倦星就拽着他往宿舍外小跑。
“走走走,現在出發還來得及。”
“生着病也要去啊?”鄧高軒有些狐疑,“你們什麼時候關系變這麼好了。”
那兩周做免費苦力的日子是發生什麼了嗎?
“你别胡說,我隻是要栽贓他而已。”
鄧高軒:“?”
鄧高軒:“怎麼個栽贓法?”
宋倦星冷哼一聲:“我要暈倒在他的生日會上,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虐待我。”
鄧高軒:“……”
好一個傷敵一百自損八百的栽贓。
但如果想出這個方法的人是宋倦星,那就很合理了。
僅僅是愣神了一秒,再回過神時,宋倦星已經踩着拖鞋、穿着睡衣拉着他跑出去老遠了。
差點忘了,宋倦星每次生病都會比平時更迷糊。
鄧高軒無奈把人往回拉:“衣服鞋子禮物,再急也不差這一會兒。”
宋倦星像是剛緩過神一般,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衣服反應半天,才如夢初醒“哦”了一聲,乖乖跟着鄧高軒回了宿舍。
再次收拾好出門,宋倦星的狀态好像更差了,抱着裝娃娃的盒子迷迷糊糊就往鄧高軒身上湊。
鄧高軒擔心地确定了十幾次還要不要去參加生日會,沒想到宋倦星話說不利索,但每次給出的回答都一樣,斬釘截鐵地說要去,說一定要讓江止栖在那麼多人面前出一次醜。
鄧高軒拿他沒辦法,隻好背着熱水壺、拿着藥帶他打車去别墅。
别墅那麼大,應該有休息的地方,到時候帶着宋倦星藏起來睡一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