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倦星這一覺睡的很踏實,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屋子裡隻有他一個人,拉着窗簾,隻有淡淡日光和清爽的輕風順着縫隙偷偷溜進來,舒适又惬意。
他剛打着哈欠坐起來,江止栖就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拿着早餐走進來了。
“早啊。”江止栖嘴角噙笑,晃晃手裡香噴噴的食物:“起床吃早飯了。”
宋倦星愣了幾秒,下意識扭頭看向四周,最後微張嘴巴、看着已經走至面前的人欲言又止。
剛睡醒的小家夥表情懵懵的,額間的碎發淩亂上翹,再加上此刻驚訝到茫然的表情,可愛到讓人心尖軟綿綿的。
江止栖蜷起手指,強忍着想上手揉兩把他軟乎乎臉蛋的沖動,垂着眼把早餐往桌子上拿,但卻有意無意地用手背蹭了幾下小小星翹起的腳。
“别找了。”他忍不住笑,“沒有監控。”
宋倦星:“那你怎麼……”
“直覺。”江止栖說,“是小豬這個點也該醒了。”
宋倦星:“?”
姓江的你一天不損我日子就過不下去是吧?!
眼看小貓即将炸毛,江止栖拿出一盒蟹黃灌湯包砸在他面前,催促道:“趁熱吃,放涼了就不好吃了。”
要不是看在這份熱乎乎早餐的份上,今天上午必然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宋倦星冷哼一聲,偏着頭不情不願地沖江止栖伸出雙臂,活像一隻占了理準備鬧人的傲嬌小貓。
“江止栖,帶我去洗漱。”
即使變小也要做一個精緻的小手辦!
這索抱一般的姿勢讓江止栖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感,濃郁的溫柔掠上眼眸,他故意将手放在距離宋倦星較遠的地方,緊接着用另一隻手點點桌子,輕笑道:“上來。”
宋倦星不滿地小貓皺眉,壓着嘴角嘟囔了一句“壞家夥”,随即爬起來三兩步跑了過去,背對着江止栖撲通坐在了他的手心裡。
手中倏地一沉,帶着淺淡車厘子香味的小家夥完全被包裹在了他的手中。
江止栖幾乎就要窒息,就連簡單的觸碰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碰壞了眼前看起來精緻又脆弱的小家夥。
“坐好了嗎?”江止栖問。
本來宋倦星還有點小生氣,但是在坐上來之後忽然發現這個角度很像電影裡航海員的視角,于是玩心大起,激動地拍拍江止栖的手,像船長一般指着前方發号施令。
“出發出發!”
江止栖很配合地捧着他走進了洗手間。
由于沒有适用的用具,宋倦星用漱口水咕嘟咕嘟清洗了一下牙齒,又掬起一捧水在臉上胡亂拍拍,便迫不及待爬回手心,催促江止栖帶他去吃包子。
心滿意足飽餐一頓,江止栖說要去找那個醫生朋友開病假單,問他去不去,宋倦星欣然點頭,趕忙往他手心裡塞幾顆車厘子當路上的口糧。
反正不用他出面,在别墅裡待着也沒意思,還不如出去兜兜風,就當野餐了。
出門前,江止栖又找了個書包單肩背着,宋倦星仿佛住了豪華單間一樣,在裡面任意打滾都沒人能察覺。
車開了大概十分鐘,就到那個朋友所在的醫院了。
江止栖沒挂号,徑直乘電梯到三樓,穿過一條空蕩蕩的走廊後右拐第一間就是自己朋友的辦公室。
由于這個朋友太過年輕,資曆少,跟這個大醫院的其他老專家比起來不占優勢,幾乎沒有人願意挂他的号。
所以江止栖每次來都暢通無阻,即使是人滿為患的情況下,他的辦公室都冷清的可憐。
江止栖站在門口禮貌地敲了兩下門,裡面傳來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請進。”
門外的人推門而入,原本一本正經坐在座椅上的男人雙眸一亮,嚴肅的表情瞬間瓦解崩塌,取而代之的是看見熟人的激動。
“你怎麼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安排中午的飯局啊。”男人起身招呼他坐下,“說吧,今天準備得什麼病?”
江止栖:“……”
開口暴擊。
聞聲,宋倦星難以置信地頓了下。
聽這話的意思,江止栖背地裡居然經常裝病嗎?
可他從來沒缺席過上課啊,裝病是為了幹什麼?
“不是我。”江止栖清了清嗓子,“是我的一個,朋友。”
第一次從江止栖嘴裡聽到他用“朋友”這個詞形容自己,突然有點害臊是怎麼回事。
平時兩個人掐來掐去,結果遇到事情江止栖絲毫不猶豫就說他們是朋友,怎麼聽怎麼别扭。
“朋友?我不信。”男人從他的停頓中感覺到了不對勁,眯起眼睛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看着他:“對方該不會是你的單戀對象吧。”
還朋友,多麼拙劣的謊言!
江止栖:“。”
可顯着你聰明了。
江止栖蓦然沉默,宋倦星有些幸災樂禍。
讓你平時嘴欠,現在遇到更欠的了吧,哈哈哈哈,活該——
“别說單戀對象了,就算他是我對象又怎麼樣?”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