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栖問完這個問題後就一直盯着他看，看起來不像是随口一提，反而很期待的樣子。

……難道是在通過他探尋暗戀對象的心理？

宋倦星表情複雜地跟他對視片刻，終于忍不住率先開口：“還不是因為你欠罵。”

不是嘴欠就是捉弄人，關鍵還常常氣的人家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像江止栖這樣的，路過的小狗都要對着他汪幾聲再走，還好意思問他原因！

那個女生肯定也是這麼想的！

“那你為什麼隻罵我不罵别人？”江止栖追問，“難道不是因為我在你心裡比他們特殊嗎？”

宋倦星：“？”

他擰眉剛要說話，就被江止栖給打斷了。

“好，我明白了，他肯定也是這麼想的。”江止栖滿意點頭，極其自信蹦出來一句——

“他喜歡我。”

宋倦星：“？？？”

不是兄弟，這是怎麼用什麼部位做出來的閱讀理解？

“繼續，小宋老師。”江止栖乖巧攤手，“你教的真好。”

宋倦星：“……………”我有教過你這麼自戀嗎。

他權當江止栖是暗戀太久憋出毛病了，忍了忍火氣，說：“那先不談愛好，她跟你聊天的時候會用語氣詞嗎？比如啦、呀之類的？”

女生嘛，對喜歡的人總忍不住溫柔，聊天的時候也會情不自禁加這些可愛的語氣詞。

江止栖究竟有沒有戲，還是得看人家對他有沒有好感。

“從來沒有。”江止栖毫不猶豫，“甚至好幾天都不回我的消息。”

哦喲，那你完蛋了小夥子，對方居然對你一點那方面的意思都沒有。

私仇歸私仇，但是也不能在别人的傷口上撒鹽——至少不能當面撒，那樣也顯得他太沒有同情心了。

于是小小星走過去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沒事，你往好處想，萬一她隻是學業繁忙……”

“所以你為什麼總是不回我消息？”

再次被反問打斷，宋倦星徹底繃不住了，原本安慰的拍拍瞬間變成拳頭錘了上去：“你總往我身上扯幹嘛？能不能認真點！”

江止栖簡直是他教過的最差一屆學生裡最差的一個！！

哦，雖然隻有他一個學生。

“那不是因為你們的行為都一樣嗎？”江止栖無辜眨眨眼睛，“我在你這裡問清楚不就相當于變相了解他了嗎？”

居然該死的有點道理。

但——

“我跟你的關系和她跟你的不一樣好不好？”宋倦星試圖以理服人，“我怎麼對你都正常，沒辦法拿來跟你喜歡的人做比較。”

江止栖很會抓重點：“我們什麼關系？”

“……你能不用反問句了嗎？”宋倦星咬牙閉了下眼睛，“很煩人啊。”

每次反問準無理取鬧，聽的他都快應激了。

“沒事，你怎麼對我都正常。”江止栖自我安慰了一句，重複道：“我們什麼關系？”

宋倦星：“。”

好一個就地取材。

見他好幾秒都沒說話，江止栖再次開口：“我們什麼關系？”

“仇人！”宋倦星這次是真的拳頭硬了，“仇人關系行了吧！”

話落，車内頓時陷入一片沉寂。

江止栖垂着眼不說話了。

完蛋，是不是話說的有點重了？

他們之間的關系确實不怎麼樣，但仇人……還不至于。

宋倦星想着心虛地瞥了江止栖一眼，發現對方臉上并沒有什麼表情，看起來很像是傷心欲絕後看淡人生了。

不會吧，真難過了？

原來他這麼脆弱。

小小星第一次對江止栖産生了那麼一丢丢丢丢丢的愧疚。

雖然不多，但挺真。

宋倦星抓抓腦袋，正思索着怎麼開口緩和一下氣憤的時候，江止栖突然趕在他之前出聲了——

“那你有幾個仇人？”江止栖說，“是隻有我一個人，還是别的人都是？”

宋倦星：“…………………………”

真是多餘擔心這個混蛋會難過。

介于學生不聽話，宋倦星毅然決然單方面跟他斷絕了師生關系。

回去的路上，小小星雙手環胸坐在副駕駛安全帶的後面，滿臉冷酷地目視前方，不再多跟江止栖多說一個字。

江止栖：“你這麼小為什麼要系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