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了太監,那是沒法子,不是他自己能選的。
就算是他自己選的,那也是隻有這一個選項了,要麼太監要麼死,隻能苟活了。
“對啊,你一個太監想威震邊關,我一個女子、想在京城幹點事業,不行麼。”
“行行行,誰敢說不行。”汪直伸出手,“以後,就是同僚了。”
“本來也是同僚啊。”小萬搭上他的手,“日後,要同舟共濟了。”
“同舟共濟。”
當然,一條舟上不能隻有他們兩個人,人太少、船也容易翻了。
“你們懂的,東廠權力在錦衣衛上,那西廠肯定更在東廠之上。”
一個年輕有為的新衙門,要當然要招攬一下天下奇才為其所用喽。
周二幹笑了兩聲,指着他跟他哥說:“這個人才該不會是指我們倆吧?”
萬筝點頭:“是啊。”
兄弟倆對視一眼,同時擡手揉了揉眼睛,大概是想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也不用現在就答複我,你們回去可以好好想想,商量一下也行。”
小萬攤手,“反正三天後我們新店開張,到時候你們直接如果願意的話,直接來新部門報到就行了。
出來後,他們先安置好雪青後。
汪直特别不平:“周誤時也就算了,畢竟是主子看上的,那個周二什麼玩意兒,要他做什麼?”
“這不是他今天在哪兒麼。”
“直接踢出去不就行了。”
“我說你這人,還沒過和就要拆橋。”萬筝碎碎念,“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人家好好兄弟倆,你幹嘛非要給人分開。”
“西廠不養閑人、也不養廢物。”
東廠就是因為廢物太多了,多到了礙眼的地步,所以才沒用了。
他們這新店開張,好歹齊整兩天。
辦公地點已經給他們安排好了,核心地段,牌子還沒挂。
進了内裡,正堂倒是已經挂好了牌匾。
說來這牌匾本來是給内閣的,就會議室挂的那種,多是明鏡高懸、公正廉明、明察秋毫什麼的,既勉勵自己,也警示旁人。
最搞笑的是,東廠和錦衣衛也有牌匾。
東廠口号是“精忠報國”,東廠提領太監官座背後寫的是“還我河山”。
看出來了吧,他們的偶像是嶽飛。
至于錦衣衛,供奉着關二爺,寫的是忠義千秋。
“陛下。”萬筝說,“這些閣臣們都看多了,不如寫些新鮮的花樣。”
“你說來聽聽,不——”
他直接把比遞給她,“寫。”
小萬想了想:“這個紙太短了。”
“四個字,你還要多長的?”
“不是四個字,是十個字。”
小萬想了想,一揮而就。
汪直進來就看見桌上大書兩行字——
——每天鍛煉一小時,健康工作五十年
這牌匾挂到内閣,内閣首輔李賢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多少?!”
工作五十年?!
他是宣德八年的進士,那年二十四歲,已經是很年少成名了。
正統十四年,他也是随明英宗北征瓦剌的老人了,且運氣不錯、沒有交代在土木堡。
而今年也已經五十八了。
健康五十年,那得工作到七十四?還有快二十年?
這會不會太久了些?!
朱見深白了小萬一眼:“他們就這麼病恹恹工作幾十年,都差點兒騎我頭上了,”
真要讓他們健康工作五十年,那還得了。
别看咱大明這幾個皇帝死的有越來越早的趨勢,但内閣六部許多大臣還真都七老八十了。
畢竟論資排輩,年紀越大、輩分越高,幹得好、不如活得久。
“那這個就賜給西廠吧。”
朱見深想了想:“也行。
可以預見,這個牌匾内容如果穿到前朝,他們肯定受不了了。
——“什麼?他們要工作五十年?!”
這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