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把疑問藏在心裡,也不好直接去問喬文。
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和王香芹和好了。
他們畢竟是親戚,打斷骨頭連着筋,他如果去說,顯的她挑撥口舌是非。
張秀想了想還是算了,也不知道喬文什麼時候回來看看,到時候她再旁敲側擊地問問。
喬文這個孩子是她看着長大的,她的媽媽和她是好姐妹。
可不能看着這個孩子繼續被人欺負。
下午上班時間到了,張秀出門就碰見了要去廠裡的喬雪和喬連桃。
“秀姐,你這是去上班啊?”
張秀看了眼喬連桃,這個人還是這麼喜歡廢話,不過點個頭就打算過去。
結果喬連桃直接上來就挽着她的胳膊:“秀姐,我知道你現在是安保處的處長,一會能不能把你的辦公室借我用用?”
喬連桃把耳邊的碎發别入耳後:“我和我未來的兒媳婦聊聊。”
張秀不滿:“當然不行,那是上班的地方,又不是茶館,再說了,人家都是工人,都有工作任務的,你這樣打擾别人,影響生産了怎麼辦?”
廠裡最近接了兩個大訂單,光是縫紉機的投入就不少。
每個人的任務都很重。
哪有人有功夫和她說話。
尤其這人還擺出一副婆婆教訓兒媳婦的架勢,看着就讓人忍不住皺眉。
沒走幾步,喬連桃就在喬雪的暗示下開口:“秀姐,我知道你和小文的關系好,你能不能和她說說,她叔叔給她定下的婚事,還是讓她趕緊同意,這個女孩子,都已經十九了,再不嫁人可就是老姑娘了。”
張秀聽不下去,把手抽出來:“連桃,我是通過你打掃認識的你,那個時候要不是你打掃把你從農村接出來,教你認字,你能找到一個石油公司的技術員?”
喬連桃眼睛一翻,露出大半個眼白:“她教我什麼了,不過就是讓我來給她帶孩子,要不是我,喬文能長這麼大?”
說着,松開了張秀的手:“喬文就是個沒良心的,拿自己叔叔嬸子的錢,把叔叔嬸子的房子交公,還說什麼她外婆的房子也是公家的,我看空着我就住了,怎麼也沒有人來收走?”
喬連桃非常得意:“秀姐,我勸你還是說說喬文,女孩子家家的,她又不認識幾個字,還是趕緊嫁人的好。”
走到被服廠大門口,正碰見老張頭,喬連桃熱情打招呼:“親家,我這就去找喬文,讓她立刻和你兒子去領證,你答應我們的二百塊彩禮可不要忘了!”
有了這二百塊,她就能給田桂花彩禮錢了,到時候她兒子娶了媳婦,她就離開這裡。
誰還管喬文的死活。
這個安排多好。
張秀實在聽不下去了,轉身看着她們:“你們不要胡說,喬文可沒有要和誰領證,人家是個清白的姑娘。”
一個眼風看看過去,本來就喪頭耷腦的老張頭立刻撇清:“我知道的,上次去派出所,警察通知和我說清楚了,我和你們可不是什麼親家,我兒子已經說下媳婦了,不是喬文同志。”
他這番話一說,喬連桃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什麼情況?
連傻子都有媳婦,她兒子一表人才,竟然連個媳婦也留不住。
這可不行。
“老張頭,你不能讓她進去,她不是廠裡的員工。”
張秀的提醒,老張頭壓根沒聽見,他此刻隻想着怎麼給他兒子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