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葉淘不說話,隻是看了她一眼就扭頭走了,連一聲謝謝都沒有和喬文還有林彤說。
“這姑娘脾氣不怎麼好,肝火太旺。”林彤說了這麼一句之後就拍了拍姚芳的肩膀:“我和你開玩笑的,你不要生氣。”
“我知道啊,我隻是不明白,她每天做的活也有限,怎麼會把手腕弄成那個樣子。”
喬文瞟了一眼:“她的剪刀不合适,之前我說過的,他不聽。”
使用不适合自己的簡單,時間長了就是給自己增加負擔,可是她之前已經給葉淘說過。
可惜——
以後有機會再說說看呢。
“喬文,胡廠長讓我來喊你,說有人找你。”
喬文立刻去胡廠長辦公室,以為是程主任來了,沒想到都不是,是滬市被服廠的代表過來了。
“喬文,幾天不見,你的臉色好多了。”
喬文點點頭,說實話,她還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您好,還不知道您貴姓?”
“我姓黃。”代表看了她一眼:“你們這裡打樣的黃主任,她是我的表妹。”
黃代表看了眼喬文:“我今天是過來問你,你要不要去我們滬市被服廠工作?”
喬文一愣,沒想到這個機會來的這麼快。
可是她還不想走,沒什麼理由要走。
“你在展銷會上的看到的真絲機器,我們被服廠已經有了,如果你過去了,就可以裁剪真絲的布料,這個不吸引你嗎?”
如果喬文沒有上輩子的經驗,這個對于一個小裁縫來說,真的,非常具有吸引力。
可是,喬文并不打算去一個陌生的城市重頭再來。
這裡沒有親人,可是有朋友。
對于一個天秤還是INFJ的人來說,她可以沒有愛人,但是不能沒有朋友。
對上胡廠長擔心的目光,喬文搖搖頭,移開目光:“黃主任,我的能力不足,沒有信心自己可以裁剪好真絲。”
“黃代表,這個孩子不過是一個一級工,去到滬市裁剪真絲是不是有點小才大用,不知道會不給你們添麻煩?”
這樣有能力肯吃苦的一個一級工?
黃代表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胡廠長,他們是不是在打壓這個年輕人?
難不成是這個年輕人成分不好?
如果是這樣,就不能要過去了。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勉強了,不過小喬同志,你還是在這裡好好磨練,如果你有一天想去我們滬市被服廠,可以給我發電報。”
改造總有時間,她就不信他們滬市被服廠比不過并州被服廠?
“感謝您的看中。”喬文笑笑:“如果有機會,希望能去滬市被服廠學習。”
黃代表的臉上浮起微笑:“好的,我在滬市被服廠等你。”
一臉志在必得。
送走黃代表,胡廠長有點緊張:“你要去滬市?”
現在的人員調動簡單,隻要這邊放人那邊單位接受就可以,戶口和糧食關系都可以一并調動。
所以,也就是胡廠長這裡放人,那邊是很樂意接受喬文的。
胡廠長是要看喬文的态度。
小老頭被折磨的腰彎了不少,眼睛看着喬文,等着她的答案。
喬文沒有想好怎麼說。
有聽見胡廠長說:“按照你的能力,肯定不止是一級工,就是二三.級也不是不行,喬文,我、不,廠裡沒有打壓你,你要不要好好考慮一下?”
喬文被他小心翼翼地神情逗笑:“胡廠長,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在廠裡挺好的。”
“喬文,對你個人而言,這個是個好機會,可是廠裡是舍不得你的。”胡廠長摸了摸自己被人剃掉的頭發:“我是你的領導也是你的長輩,自從你進廠,我就看着你,你是一個有天賦、有能力的孩子,我希望你有好的前程——”
“胡廠長,我不猶豫,也不糾結,我是真的不想離開這裡,這裡是我父母在這裡奮鬥過的,我在這裡工作好像就可以距離我父母近一點。”
喬文不得不拿出原主都不怎麼記得的父母來說事。
她是天秤座,也是INFJ ,一般會在小的事情上面糾結,可是在大是大非上面,她從不糊塗。
“真不愧是咱們廠裡的子弟,根紅苗正。”胡廠長誇了一句,拍拍她的肩膀:“好好做,十月還有出去學習的機會,希望你能去。”
喬文當然希望自己能有機會出去看看世界,這次去羊城,她已經看到了南北方的發展差異。
現在就是希望,并州被服廠能夠早點安裝上更加先進的縫紉機和熨燙機。
化纖布料的發展速度能夠更快一些。
真絲什麼的,說的好聽,可是價格太貴了,并不适合拿來做工裝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