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宿舍空了。
“那你怎麼想?”喬文才說了一句,就被另外一個人打斷:“你要相親,你要和誰相親?”
“孫文海,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你怎麼能偷聽人家說話?”
白鴿的臉一下就紅了,氣的。
“你說那麼大聲,我怎麼會聽不見,你要去相親,去哪裡相親?”
已經看出兩個人要吵好一會的喬文端着飯盒就走,歡喜冤家什麼的戲碼還是很好磕的。
“你管我去和誰相親?”白鴿下一秒脫口而出:“和誰相親也比和一個鋸了嘴的人相親好。”
“你說誰是鋸了嘴的人?”
喬文自從拿回來了花錢布料配方手冊,食堂師傅給她打飯打的都最多,每次都吃的心滿意足。
“喬同志,你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聊聊。”又是金技術員。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簡單,可是也說不出來這個人有什麼不對。
隻能硬着頭皮對付:“金同志,你找我什麼事?”
“我聽說程斌現在在邊疆過的很不好,你想不想讓他回來,或者你去看看他?”
喬文不知道他為什麼總是來找她,不打算接茬:“為祖國奉獻在哪裡都一樣,至于他過的好不好——”
把飯盒的蓋子蓋上:“這個和你沒有關系吧?”
“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嗎,你不管他的死活,是不是薄情寡義?”
收拾好飯盒,喬文站起身:“那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你能把我怎麼樣?”
金技術員的眼睛裡蓄滿怒氣:這個女人怎麼油鹽不進。
她自己拿走滬市被服廠關于化纖布料的手冊,接連立下新功。
她這個未婚妻擺在這裡,程斌在邊疆也接連立功。
他們到底還有沒有機會把程家扳倒?
程家的人能下放的都下放了。
也沒有找到他們家裡的東西,那個東西到底在哪裡?
“喬文,有人找你。”
安保科的同志過來找人,喬文答應了一聲就往外走。
看見程芷,喬文下意識的走了慢一點,她們有幾個月沒見,程芷已經瘦的脫相。
她還要哺乳孩子,怎麼能瘦成這樣?
“程芷,你怎麼成這樣了?”
她的手被程芷緊緊拉着:“喬文,我的孩子,能不能交給你?”
手下意識的抖了下:“這是什麼意思?”
“我要去邊疆參加部隊巡演,我的孩子才幾個月,我知道那邊條件有限,不能帶孩子去那邊。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婆婆嫌棄我生的是個女兒,讓我愛人與我離婚。我找了一圈,隻能來找你幫我。”
她懷裡的小丫頭隻有大人小臂那麼長,小小的一團,躺在小小的襁褓裡面。
一雙和程芷一模一樣的眼睛。
正看着她。
“這是孩子的衣服、尿墊、還有奶粉——”程芷把東西放下:“喬文,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