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文故意不發出聲音，現在這個點大家都去上班了，誰會在家裡呢？

看沒有人答應，王香芹不知道踩着什麼玩意，直接就爬進來她的家裡。

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開門，她大概是不知道喬文早就換了鎖。

開了半天發現開不了，直接去院子裡拿起喬文敲煤坨的榔頭就要撬鎖。

打開門，看着舉着榔頭的嬸子，喬文靠在門框上：“你違法了。”

“什麼違法不違法，我要你現在拿着錢和我去派出所把喬雪保出來，她明明沒有做錯什麼事情，你為什麼把她送進派出所？”

王香芹不知道是不是好日子過多了，伸出留着長指甲的食指，虛虛點着喬文的額頭：“你是不是忘記你小時候我們怎麼對你好的了？”

有的人怎麼就這麼善于忘記自己做過的壞事？

怎麼有臉在這裡大言不慚說出這些話，喬文微笑，伸手。

王香芹往後退幾步：“你想怎麼着，你還想打長輩嗎？”

哪怕退了幾步，王香芹也沒有堕了潑婦的美名，單手叉腰，指着喬文就開始惡語輸出。

“你個克死爸媽的小畜牲，欺負人欺負到我家小雪的頭上，我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你現在立刻去派出所把我女兒帶出來，不然我——”

她左右看了兩眼，一狠心直接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你個喪良心的，你這就是要害死我的女兒。”

幹嚎了一陣，發現喬文隻是冷眼看着她，甚至還從裡屋搬來了一個小椅子，坐着，手裡還捏了把瓜子。

一邊看她，一邊吃。

嘴角還時不時的上挑一下，露出諷刺意味深長的笑容。

“喬文，你到底什麼意思？” 王香芹從地上站起來，幾步走到喬文身邊，居高臨下：“你們都是喬家人，雪兒還是妹妹呢，你怎麼能欺負她？”

喬文不接話，隻是看着她微笑，好像在鼓勵她繼續輸出。

王香芹看不懂喬文，不過就是車轱辘話來來回回地說：“他是你妹妹，你怎麼忍心把她送到派出所去？”

喬文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你說完了嗎？”

“ 喬文，你救救她，我知道你可以救她，她其實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不過接了點訂單而已。”

“一點訂單？”喬文重複：“你知道他們在哪裡開廠，在哪裡做衣服，你們做衣服的布料哪裡來的？”

王香芹沒想到喬文會這樣問，想起喬雪和餘主任給她說的話，連連後退：“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們沒有，你就是污蔑我們。”

“如果你不說，你就是來找我也沒有用。”喬文手裡拎着小椅子：“喬雪的事情我管不了，他們做的事情自有警察去調查。”

進屋，關門。

王香芹在外面站了好一會，看喬文不接招也沒有辦法。

臨走的時候還沖着喬文的屋子吐口水：“喬文，你這樣薄情寡義，以後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你說什麼？”程斌下班回來，進門就聽見王香芹罵人。

他個子高，臉又嚴肅，朝王香芹走了幾步。

“你，你不要過來，你想幹什麼，我可是喬文的嬸子，我是她的長輩，我也是你的長輩，你想打我也得掂量下，要不是你始亂終棄，我的女兒怎麼會遭罪？”

程斌不想和她一句一句地對話，這樣顯得她欺負女人。

可是要不是喬雪跑去革委會舉報她，舉報程家，導緻他們家裡被有心人害的下放，他的姑姑也不會死掉。

所以聽見喬雪遭罪，程斌的嘴角向下彎：“她不害人就算好的，她自己遭罪那不是罪有應得嗎？”

“你，你說什麼，你就活該和喬文這個不下蛋的雞在一起，你們都是作孽太多，所以生不出來孩子，死了也沒有人給你們摔盆。”

“啪——”喬文揉了揉自己的手掌：“閉嘴，你有孩子，可是孩子并無家教，和畜牲有什麼區别？”

看着王香芹變白的臉，繼續說：“我們有沒有孩子和你有什麼關系？

我告訴你，不要說我們已經有了小丫蛋，就是我們一個孩子都沒有，日子也過得比你好。”

上下打量了下王香芹，，喬文眼裡流出嘲笑：

“看看你穿的衣服，這都什麼時候了，大街上都沒有幾個人穿打布丁的衣服，你還穿着打布丁的衣服。

有孩子說明什麼，說明你的日子過的并不好，不然你就有錢把你女兒從派出所裡弄出來，而不是來我這裡胡鬧不是嗎？”

“你說什麼——你——”王香芹看着一步一步逼近她的程斌，轉身想跑，被程斌拉住。

“你們想做什麼？”她閉着眼睛大吼：“我可是你們長輩，你們要打我，我就去派出所告你。”

結果手裡的東西被抽走，原來她手裡還一直拿着喬文家裡的榔頭。

“王香芹，我和你已經沒有什麼關系，喬雲建已經死了，我和你連親戚也談不上，喬雪是怎麼進去的，我想你很清楚，做錯事情就要自己承擔，而不是總想着逃避。”

這算是告訴了他們如何做人，不過喬文也知道，他們是聽不進去，也不會有什麼改變的。

王香芹走了，喬文覺得自己又有了惡心的感覺，又開始幹嘔。

“你怎麼了，我們去醫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