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言瞬間清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電話那頭的小王秘書哭喪着臉又重複了一遍:“包工頭連夜坐火車卷款跑了,讨債的民工帶着來采訪的電視台圍在了公司樓下,他們...他們還拉了橫幅...總經理,這可怎麼辦啊!”
李斯言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不是已經撥款了嗎?為什麼還有讨債的!?市場部怎麼做事的?”
“市場部...市場部經理說...因為那邊傳消息過來,說是城南那塊地可能要重新競标…董事長親自過問之後...暫停了對工程隊的撥款...聽...聽說那邊已經鬧過好幾次了。”
他按了按額頭,感覺血壓一瞬間飚高了,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壓下心裡的那股子暴戾,怒吼出聲:“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沒人和我說?我養你們有什麼用?一群廢物。”
小王秘書立馬就被兇哭了:“我...我也不知道嗚嗚,之前都是沈特助在交接的。總經理...現在該怎麼辦啊?”
“怎麼辦?能怎麼辦?先把人給我從樓下打發走。”
“可是...可是已經打發過了...他們不肯走,還自帶了帳篷和闆凳...死活要見到錢才肯走呀。”
李斯言站在落地鏡前,一臉煩躁的打着領帶:“那還磨蹭什麼,給錢,讓他們走。”
那頭又要哭了:“财務部...财務部不肯批款。”
李斯言簡直想要罵娘:“他們要多少?先從我的私帳走。”
小王秘書頓了頓:“三...三千萬...”
李斯言撫着抽痛的胸口:“給他。讓他們拿完錢趕緊給我滾。”
“好...好的。我馬上就去。”
李斯言整理好西裝,扯出一個陰冷的笑:“等等...你去通知各部門經理,半個小時後,在公司集合,會議室開會。”
半個小時後
旭峰建設十六樓
會議室内,各部門大小負責人基本上都到齊了,李斯言站在台上激情發言了半小時,幾乎将底下的人全都罵過一遍,方才覺得心情舒暢了些:“散會。”
市場部經理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悄悄湊上前來,詢問道:“總經理...豫城開發案這事,您有把握嗎?董事長的意思是...變故太大了,想暫時擱置,看看風向。”
李斯言昂頭挺胸,顯得十分自信:“當然,那位可是合作多年的老朋友了,我爸那邊有我擔着,你盡管放手去做,務必盡快落實,這樣我們才能盡快收攏資金...”
說完,他一臉神清氣爽的走了。
他走的很快,所以沒能看見市場部經理漲成豬肝色的臉,和抱怨:“這倆天市值都跌兩個點了,哪來的自信呢?”
憋氣的事解決了,李斯言重新回到家,為了下午的約會,精挑細選的換了一身藍色條紋西裝。
頭發往後梳起,露出光潔的額頭。
再戴上一副細框眼鏡,你别說,還真想那麼回事。
李斯言隻要一想到下午的會面就忍不住的笑容滿面,他期待這一天很久了。
至于同樣約在今日的言墨,李斯言甚至都沒能想起這事,還是先頭和沈欽打電話的時候,沈欽順嘴提了一句,不然李斯言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他來。
連約會地點都是臨時現問的。
李斯言隻要一想到他,就止不住的冷笑。當玩具就要有玩具的樣子,還在那裡造作什麼呢?
他拿起桌面上那張已經填上數學的支票,随手揣到兜裡之後,面色陰冷的打開門去茶樓赴約了。
另一頭
唐言剛從醫院裡出來,就被迎面的寒風刮了個哆嗦,他立馬就找了個24小時營業的大型商場去血拼了。
當然,買什麼顔色,什麼款式,都是由言墨決定的,畢竟他才是今天這場重頭戲的主角。
穿着打扮,都按着他的喜好來。
買完衣服之後,唐言還特地去理發店洗了個頭,讓tony老師吹了個帥氣的造型。
等到從理發店出來,已經快接近上午十點了。他打了個車,不緊不慢的朝茶樓趕。
陳書白比他到的還早些。
家裡的老人年紀大了,沒别的愛好,就好那麼一口茶,陳書白同這家老闆是多年的老相識了。
每月中下旬,他都會雷打不動的過來位于解放路的這家茶樓取老闆給他提前預留好的毛尖。
今天當然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