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來的纖纖玉指?
别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呢,美婦人是一下子眼睛一亮。
“真的?袁院長您說豆寶他适合畫畫?”
老院長點點頭,唔了一聲:“給孩子報個班,好好學學,說不定就能成才。”
美婦人激動地差點失了形象:“聽您的,聽您的!回去就給他報班!”
故宮的院長,說我們家豆寶是天生的畫家!
這還了得!
可不能浪費了孩子的天賦!
美婦人眼含熱淚,用慈母的目光,凝視着懷裡的孩子。
仿佛馬豆寶小朋友,距離舉辦書畫展、全球揚名,也就一步之遙了。
丁鵬:“……”
丁鵬:“可憐的熊孩子,你的下場有點慘哦。”
丁鵬:“不是一般的慘。”
你以為,做了錯事,單憑年紀小,就可以免受責罰了?
悲慘的命運,會以另一種方式,降臨在你的頭上哦。
馬豆寶小朋友還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迎來暗無天日的生活,還努力伸出肉乎乎的小手,看起來還想摸一把橘喵的頭。
丁鵬:“……算了。”
看在将來你這株祖國的幼苗,很快就要經曆摧殘的份上,給你摸一下吧。
丁鵬用腦袋頂了一下他。
就一下。
怎麼滴,還以為有第二下呢?
沒門,哼。
……
“老爺爺,我還可以再來嘛?”
馬豆寶戀戀不舍地看着橘座。
丁鵬:“拉倒吧你。”
被爺虐出感情來了?
爺可不歡迎你。
老院長微笑:“當然,你随時都可以來。”
說着咳嗽了一聲,囑咐馬永成:“那個畫畫的事情,一定貴在堅持,給孩子報上了,就不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丁鵬:“……”
蝦仁豬心。
蝦仁豬心啊老院長。
論腹黑,您是祖宗爺吧。
看着馬永成一家千恩萬謝地走了,丁鵬終于知道了那句話的含義。
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
與此同時。
故宮内殿中。
手藝人楊大北專注地修補着手中的絹本,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
不是說他不想分心,而是他不能分心。
他手上這個山水貼落,是藏于符望閣的絹本,屬于絹本中受損程度最大的一個,散落為上千塊碎片,有的碎片甚至還不如指甲蓋大小。
碎片修複工藝,和其他修複工藝不同,因為要複原為完整的畫作,而原畫作甚至連尺寸都不清楚,整個拼接過程就像拼圖遊戲。
隻不過幾千塊拼圖高階版本那種。
你就拼死吧你。
隻要拼不死,
就往死裡拼。
對于這種受損的絹本,故宮甚至還專門聘請蘇州博物館的老匠人,還有蘇繡師傅過來幫忙,一塊塊地挑剔、拼接、壓平,然後做全色處理。
“楊師傅,您看看,這地方有殘缺。”
就見一個蘇繡師傅舉着殘缺部分走過來,“我比對了剩餘的碎片,沒有找到符合原絹的碎片。”
楊大北接過來看了一會兒:“原絹已失的話,那隻能咱們自己補絹了。”
衆人點點頭:“關鍵是,這地方缺的到底是什麼呢?”
衆人七嘴八舌了一會兒,但不約而同給出了相同的結論。
馬。
缺的是一匹馬。
因為殘缺處,到底還露出了一隻馬蹄的形狀。
雖然有點模糊不清。
可,馬又該是什麼樣的形态呢?
“這幅畫畫的是東華門集市的場景,一條街上,行人摩肩接踵,車水馬龍。”就聽楊大北推測道:“看殘缺處的左上方,這個行人側身回避,右後方,一個婦人急忙拉扯小孩的模樣,我猜這匹馬很有可能是受驚了。”
衆人信服地連連點頭。
就在這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不是馬,是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