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盛223年,皇帝駕崩,奈何老皇帝膝下無子,從小養在膝下的繼承人,卻也在登基一年後晏駕,舉國哀恸,丞相與一衆顧命大臣無奈隻能從皇室中再選出一子即位。
此子便是昌王次嫡子,傳聞中賢德愛民,誰知登基不久本性暴露,成日裡貪圖享樂,不顧黎民蒼生,唯親是用,逐漸朝中分化兩派,一派以丞相為首,另一派則是以昌王為首,兩派劍拔弩張,一時朝堂陷入混亂。
三月陽春,袅袅春風,本該一片姹紫嫣紅,丞相府内卻隻有幾株綠竹,偶爾有鳥鳴聲,與其它處相比略有些凄凄。
忽然一陣急切腳步聲自遠處傳來打破甯靜。
丫鬟循聲看清來人立馬垂下頭,欠身行禮:“老爺。”
宋允舟眉頭緊鎖,擺擺手,沉聲問道:“小姐今天如何樣?”
丫鬟道:“小姐剛喝了藥,這會正在室内看書呢。”
宋允舟點頭,推開房門,就見一道纖細身影靜靜立在窗前,望着外面,眉眼淡淡,似是有化不開的憂愁。
他清咳一聲,在靜谧的房間尤為突兀,女子轉身,錦瑟年華本該面色蒼白,卻也掩不住好顔色,女子眼底閃過一絲驚訝,轉身福了福身:“爹爹。
宋允舟斂起眼底擔憂嗯了聲,掃了眼身後的丫鬟,頓了頓:“你們先去外面守着,我有事情要跟你們小姐說,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是。”丫鬟們微微欠身行禮退出了房間。
宋落凝詫異,面上卻不顯:“爹爹,發生什麼事了嗎?”
自從她及笄之後,爹爹沒再進過她的閨房,這是頭一回。
宋允舟眉心微蹙,語氣難掩關心道:“身體不好,怎得還站在窗戶前,春天風多,花粉到處都有,别再加重了你的咳疾。”
聞言,宋落凝眼底劃過一絲黯然,随即嘴角揚起一抹淡笑,臉上多了分小女兒家的嬌俏:“整天待着屋子裡悶都要悶死了,而且我們相府裡也沒有什麼花草。”
早年知道花粉柳絮會導緻她的咳疾加重,相府便不準栽種花草。
宋允舟歎了口氣,不忍責備,自己這個小女兒從小體弱多病,大夫更是斷言活不過二十,她的娘親又早逝,他作為父親對她的關心總歸是少了些,心裡愧疚更甚。
當下朝廷動亂,他的把柄又落在死對頭手裡,更是無暇顧及這個女兒。
沉吟片刻,他像是下定決心般道:“你收拾一下東西,爹爹讓人送你出城,你到臨陽縣陳家村找一個叫蕭钰的人。”
宋落凝蹙眉。
宋允舟不敢看女兒的眼睛,别開臉,咬牙繼續道:“你娘親在世的時候曾給你定下一門親事,對方雖然家道中落,卻也是皇室子,又是太祖皇帝的直系,隻要稍加督促以後也能在朝廷混個一官半職。”
“爹爹…”宋落凝剛要開口,便被宋允舟打斷,語氣不容反駁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而且對方有恩于我們,宋家不能做這忘恩負義之事。”
宋落凝看着父親沒再說話,她雖然困在淺月居這方隅之地,卻是心思通達,爹爹突然要将自己送走,必定有非走不可的理由。
宋允舟道:“爹爹和你的哥哥們就不去送你了,你要記住......”說罷從袖兜裡取出一張聘書放在桌子上,歎息離開。
宋落凝掃了眼聘書,抿唇翻開,黑色行楷行雲流水,‘蕭钰’兩個字映入眼簾。
最後化作一聲歎息。
......
臨陽縣陳家村。
安钰揉了揉微微凸起的額頭,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間破破爛爛的土坯房,門窗破碎不堪,冷氣不斷灌進來。
這是哪裡?
她怎麼會在這裡?
安钰忍者頭疼,從地上爬起來,打量起四周,房間又小又破,離她幾步遠便是一張木闆床,一張圓桌,兩張凳子,桌子上放着一個茶壺和四個茶碗,再無其他。
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
安钰蹙眉,她不是在參加訓練嗎?
沉思間,腦子裡突然出現一些文字介紹,安钰眉頭緊鎖,等她慢慢消化掉這些,才意識到自己穿書了,還穿到了一本曾經看過的虐心狗血的言情小說裡,文中長篇幅都在講男主如何虐心女主,而且更讓人氣憤的是,男主最後為了利益娶了将軍之女為妻。
就這樣女主還不清醒,直到病死那一刻心裡還惦記着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