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落凝迷茫的眼神瞬間清醒,倏地拉起被角遮擋住自己,警惕的看着蕭钰。
這個登徒子想做什麼?
蕭钰:“……”
什麼眼神?
這女人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蕭钰心裡氣不打一處來,算了,不跟她計較,半響,抿了抿唇移開視線。
她懷疑這女人是專門來克她的。
反應過來,宋落凝也很快調整好情緒,臉上又挂上溫柔得體表情,柔聲道:“蕭公子氣色不錯,昨晚睡的一定不錯。”
“……”
蕭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去他的不錯,暗自咬牙沒說話,扶着凳子站起來,故意扶着腰圍着屋子走了兩圈。
讓她好好瞧瞧,自己睜着眼說瞎話良心過意的去嗎?
昨晚不僅半夜才睡着,一早起來又閃着腰,都是拜她所賜。
宋落凝似是沒看到般,整理了一下衣襟,從床上下來,透過破碎的窗紙掃了眼院子,唇角柔柔一笑,從袖兜掏出一兩碎銀:“早膳就麻煩公子了。”
“……”
真是大小姐!
蕭钰瞥眼銀子,從宋落凝手裡接過來,有錢不賺是傻子,何況從小父母都忙着工作,她早早就學會了做飯。
不就一頓飯嗎?
蕭钰收起銀子,轉身去了廚房,宋落凝整理一番,跟在她身後,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廚房。
本想着做飯的兩人,在看到空空如也的米缸後,相視一眼,都沉默了。
半響,蕭钰幹笑一聲,提議道:“要不我們去縣城吃?”
宋落凝抿唇,不該抱希望的,點點頭:“也好,反正今天我們也要去縣衙登記婚書。”
既然決定要出去吃,那也沒必要站在四面都透風的廚房裡,蕭钰擡步往外走,宋落凝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
盯着她不說話。
“……”
這女人怎麼回事?剛剛不是還挺急的嗎?擋着自己做什麼?
宋落凝看着她裝傻也不惱,把手往她面前一攤,似笑非笑盯着她。
不是…大白天的,古人不是最講究禮儀嗎?
蕭钰眼神左右閃躲,抿抿唇,一咬牙握住她伸過來的手,别說還真軟,就是有點了涼,現在幸好是春天也不算太冷,要是換成冬天要跟自己牽手,她指定不會同意的。
整隻手被溫熱的掌心包裹,一陣酥麻感順着掌心蔓延,宋落凝雙頰一紅,倏地抽回手,掐着指尖将手背在身後。
怒瞪蕭钰一眼。
登徒子!
轉身快速離開廚房。
“……”
不是…瞪自己做什麼?想牽手的是她,不高興了又來瞪她。
真難伺候的大小姐。
要不是看在那一千兩銀子的份上,她才不伺候這個大小姐。
難伺候的宋落凝一路沉着臉跟着蕭钰到了村口,坐牛車去了鎮上,又在從鎮上雇了輛馬車去縣城。
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宋落凝視線落在蕭钰清秀的臉上,神色難辯,這個該死的登徒子不僅不還她那一兩銀子,還故意裝傻占她便宜,真的好氣。
想起臨走前父親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跟此人成親,難道隻是為了履行兩家定下的婚約?
宋落凝心中一陣惆怅,這個登徒子哪裡是什麼良人?
但如果這是父親期望的,成親也罷,左右她也活不過二十歲。
想到這裡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又想到昨晚……
她給自己喝的藥竟然比宮裡禦醫的藥效果都好,喝下以後,奇迹般的一晚上沒再咳嗽,而且早上起來感覺身體輕松了好多。
或許可以跟她打聽一下藥的出處,思至此,宋落凝緊蹙的眉頭緩和了些,柔聲開口:“昨夜還未謝過公子的藥,不知道那藥公子是從何處得來的?”
藥嗎?
蕭钰回過神,視線依然看着馬車外,想起昨晚的事,她也沒指望她對自己的道謝多有誠意,随口敷衍道:“祖傳的,外面買不到。”
沒毛病,系統出品,外面确實買不到。
宋落凝抿抿唇,對她的話自然不信,不過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這個人既然缺錢,她也不怕她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