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邊泛起魚肚白,蕭钰迷迷糊糊被一陣咳嗽聲吵醒。
“嗯~”蕭钰睜開眼。
宋落凝巾帕掩唇,半倚靠在床幔上,裡衣微微扯開顯露出鎖骨,胸口跟着咳嗽聲起伏。
蕭钰連忙坐起身,搓了搓臉,清醒過來:“怎麼還咳嗽?”
見她被自己吵醒,宋落凝抿了抿唇,垂頭整理好衣衫,虛聲道:“抱歉把你吵醒了。”
蕭钰抿唇,偷偷看了眼虛空中的那瓶止咳糖漿,好像隻剩下了小半瓶。
再給她,自己就真的一點沒有了。
擡眼再看宋落凝壓低聲音還在咳嗽,蕭钰抿抿唇,站起身沉着臉去了廚房,一會兒工夫端着藥回來。
面無表情:“把這個喝了。”
清淡藥香萦繞在鼻腔,淡淡清香,微甜。
宋落凝神色微頓,目光落在那碗藥上,剛剛聽她聲音不耐,以為她不會管自己,沒想到她竟然又給自己弄藥了。
心底泛起一些異樣。
她......
宋落凝垂眸,自從喝她這個藥,自己的咳疾竟然好了很好,連宮裡禦醫都束手無策的病......
這種神藥到底是她從哪裡弄來的?
蕭钰她真如鄰居口中那般不堪嗎?
宋落凝想的有些出神。
“愣着幹嘛?”蕭钰皺眉:“趕緊把藥喝了。”
“多謝。”宋落凝彎了彎唇接過碗,柔聲道:“相公,趕緊去做飯吧,一會我們還要去看婆母。”
語氣自然。
“......”
蕭钰氣結。
呵~
剛剛怎麼不咳死她。
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慣着她了,以至于讓她覺得自己就是她的丫鬟。
吩咐的倒是順口。
宋落凝喝完藥,将手裡的空碗遞給她,輕輕咳了兩聲,見蕭钰遲遲不動,神色頓了下:“是落凝不好,還要相公照顧,隻是我這個身體,算了,這頓飯還是落凝來做給相公吃吧。”
“……”
故擒故縱?
昨日還對自己甩出一兩銀子,今天就換戰略了?蕭钰穩了穩情緒,視線停在宋落凝蒼白的臉上,抿抿唇,一言不發去了廚房。
早上吃的簡單,原本打算直接煮鍋糙米粥,一人一碗正好,一想到宋落凝蒼白的臉色,蕭钰沉着了臉又清炒了個筍子。
現在看來,她的得寸進尺真是自己給慣的。
“相公,用完早膳,我們也早些去看望婆母吧。”宋落凝道。
“嗯。”想起昨天已經跟便宜娘打好招呼,心裡也沒什麼可擔心的,用完早飯,也沒指望大小姐會收拾,蕭钰站起身将碗收進廚房洗淨。
兩人這才一前一後出門。
蕭家。
江婉柔早已經在大廳裡急得走來走去,這個臭小子一聲不響給自己捅了這麼大一簍子,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把這門親給退了。
等了會,丫鬟進來報人已經到了,江婉柔慌忙在主位上坐好,蕭钰帶着宋落凝走進前廳。
江碗柔立刻不動聲色打量起來,模樣舉止跟十八年前那位夫人一模一樣。
看來是那位的女兒無疑了。
隻是這親事如何推掉,要是自己那個倒黴孩子是男子,相配眼前這個姑娘,她是一百個滿意,關鍵是那個倒黴孩子不是啊。
難道要讓她開口悔婚?
定是不行,畢竟當年的婚約是兩家定下來的,而且兩人又領了婚書,而且對方是官家,該如何是好?
宋落凝也在偷偷觀察她。
主位上的女人三十六七歲模樣,婦人妝扮,面容與蕭钰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桃花眼,簡直是一摸一樣,相比蕭钰面色蠟黃,眼前這個女人皮膚明顯白皙很多,氣質慵懶,桃花眼也更妩媚,完全可以稱得上風韻猶存。
無疑就是蕭钰的母親了。
“娘。”宋落凝福了福身,聲音乖巧。
“嗯,關于你們的成親這件事......”
“這件事沒提前通知娘,是落凝不好,娘就别怪相公了,相公也是為了落凝,其實相公心裡一直都有娘的,要不也不會成親之後帶落凝來看望娘。”
蕭钰:“.......”什麼鬼?
江婉柔:“......”這姑娘乖巧禮貌還懂事,真的貼心。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