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外面忽然響起一聲驚雷,宋别的思緒扯回來,看向陽台的窗戶,外面已經開始滴滴答答落起了雨。
門鈴在這時候被按響了,她放下電腦,開門之前停了一下,問:“誰啊?”
“我。”是周寅的聲音。
宋别打開門,依靠在門框上,那雙狐狸眼睛正風情萬種地看着他:“有事?”
“這些天會連着下幾天暴雨,出不去門,下午買了點東西給你送過來。”
周寅說着,見宋别側開身,于是就擡腳走了進去,直奔廚房,把東西放在了台面上。
宋别跟過去瞥了一眼,發現竟然是一些吃的東西。她端起一盒包裝精緻的娃娃菜看了一眼,又扔到上面:“拿走,我不會做。”
“暴雨是臨時的,今天晚上這家酒店就會滿人,客房服務供不起這麼多人的餐,宋小姐,生死關頭,别嬌貴了。”
宋别嫌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思考。
周寅無奈,轉身進了廚房,裡面有基本的廚具和油鹽醬醋之類。
他走到鍋那裡,擰開煤氣開關,一步步說:“擰開這個,看這個按鈕,按下去,轉半圈就能打着火,再往回轉半圈就能關上。這個,炒菜,增味,提鮮,能把東西弄熟就行。做完飯記得關掉煤氣閥門,不然你死在這裡就不關我的事了。”
宋别擡腳踹了他一下,她穿的拖鞋,踹上去不輕不重的,沒什麼感覺,更像是嗔怪。
“你做。”
“沒這個義務。”
她沒說話,轉身走回客廳拿過來自己的錢包,當着周寅的面打開,厚厚的幾疊現金,美元,港币,人民币。
宋别從裡面抽出幾張,拍在周寅身後的案闆上:“夠嗎?”
這句話問出口,又有幾張現金落在上面。
錢在她的手裡,好似廢紙一樣。
周寅按住那些:“夠了。”
然後抽出其中夾雜着的美元遞給她,隻留下港币和人民币。
宋别接過去,口中溢出一聲嗤笑。
他問她:“在笑什麼?”
“還以為周先生不會為五鬥米折腰呢。”
“沒辦法,你出手太闊綽。”周寅說這話時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依舊十分坦蕩,“等送餐服務停了之後我來做,宋小姐,醜話說在前面,我做的不一定合你的口味。”
“啧。”宋别搖搖頭,“服務真不周到。”
“不滿意不退。”
周寅撂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聊完這麼一通,宋别的心情還被緩和了一些,與此同時,手機上也傳來了朋友的消息。
他黑掉了周寅的手機,把裡面的信息全部爬了出來。
宋别看着電腦上的信息,有用的幾乎沒有,連通話記錄都是空白一片,這個手機應該不是主機。
她關上電腦,懶得再看。
下午又睡了一會兒,晚上客房服務準時按響門鈴,宋别過去開門,讓服務員推着餐車進來,依次把東西擺到餐桌上。
“宋小姐,因為入住量激增和暴雨等原因,明天以後我們将不再提供用餐服務,請您見諒。”
宋别沒回答,靠在門上聽外面的聲音。樓下吵吵嚷嚷的,估計都是因為暴雨沒辦法離開的旅客,正争論着什麼時候會有多餘的房間,以及什麼時候會重新送餐過來。
她想,那男人還挺有前瞻性。
酒店的廚子還算不錯,挺符合他們家的調性,做意大利菜做的最好。
宋别給自己到了點酒,隻吃了一點就撂了筷子,然後悠哉悠哉抽起了煙。
她的煙瘾很早就有了,準确來講是從認識陳斯年開始。陳斯年很喜歡抽煙,尤其是那種裹了大/麻的,讓他格外上瘾。
這麼一想馮插手毒品生意也并不奇怪了,美國是世界上名列前茅的毒品消費大國,他又是檢察官,風險小,利潤大,心動太正常了。
無産者的先驅,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已經講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他們就敢铤而走險。有百分之百的利潤,他們就敢踐踏一切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甚至連上絞刑架都毫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