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意識的打了一個哈欠。
緊接着,商安興緻勃勃的聲音回蕩在不大不小的寝室:“沈夏你快起床,學弟帶了好多早餐裡面有你愛吃的芝麻球,你要再不來就被賀梵他們搶光了。”
沈夏一聽急眼了,他們宿舍幾個人除了早八上課都不是能早起買早餐的主,晚一點他小學弟送的飯可能真的被搶光,十分的喪盡天良。
他迅速下床,略過那抹花綠的身影,鑽進衛生間洗漱。
洗手台前有一面鏡子,畫面裡他睡眼惺忪,臉紅的像顆熟透的水蜜桃。
片刻後,鏡子裡的人表情怔愣的捧起一把涼水澆在自己臉上,九月的水不是很涼但足以讓他清醒。
昨天或許是偶然,但今天他好像真的不正常了,一對上小學弟的眼睛心髒就砰砰直跳,就跟心動一樣。
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喜歡。
可他明明不喜歡男人。
呆在衛生間是沒有辦法解決問題的,他又緩了片刻才擡腳往外走。
幾乎是,推門聲剛傳出。
商安的聲音就出現了“沈夏,你磨蹭什麼呢,我們都等半天了。”
沈夏望過去,對着旁邊看着有些拘束的陸春予打招呼:“早上好啊”
商安這個大嘴巴好像已經和人打成一片,正在說一些往年的恐怖八卦。沈夏走過去,拉出一張椅子坐下。
看着桌子上胡亂擺放的各種早餐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心裡瘋狂感歎。
這小學弟也太有錢了,昨天送外國零食,今天送一桌子早餐。
他望向小學弟,小學弟眉眼如畫身上規規矩矩的套着軍訓服,正經中透着欲望。
沈夏這一望視線就格外難移走。
暗想,這家夥穿軍訓服真的有點太犯規了,臉像男團裡的門面,又肩寬腿長說是模特也不為過。
他克制着自己的表情,盡量不表現出花癡。
一指桌子還沒開口,對方就跟他肚子裡的蛔蟲一樣提前預知了他想說什麼。
“因為不知道學長喜歡吃什麼所以都買了一點,學長要是吃不完的話我可以拿出去喂校園裡的小貓小狗。”
沈夏扶額苦笑:“學弟你管這叫一點,要不是人多我都懷疑你想謀殺我了。”
不過當個撐死鬼的确也不錯,起碼比餓死鬼好。
商安吃着包子替陸春予打抱不平:“沈夏你怎麼能怎麼說小學弟,人家小學弟不僅貼心的給我們所有人都買了,還千辛萬苦的拎上四樓”他聲音拔高“這可是四樓!”
沈夏斜了商安一眼,随意掃了其他室友的桌子擡頭對小學弟道:“謝謝學弟了,一起吃吧反正你買的挺多。”
小學弟點點頭算是應了隻不過還是沒有摘下口罩。
他在沈夏不解的目光裡緩緩道:“學長我臉上有點過敏,你們自己就好不用管我。”
年輕人臉皮薄,自然是不願意讓别人見到自己不堪的一面。
沈夏嗯了一聲,捏起一個芝麻球開始吃,臉色欲言又止。
“學弟昨天忘了問,你叫什麼名字?”
他又上下掃了一眼對方的迷彩服,斷定對方百分之百是個新生。
商安嘴裡咬着包子搶答:“我知道他叫陸春予,工商管理專業的在校園牆特别出名還是今年的高考狀元。”
沈夏不經常看他們學校的校園牆又因為請假晚來了好幾天,還真不知道這事。
要不然以陸春予現在的風頭,他想不認識都難。
“是春天的春宇宙的宇嗎?”他又問。
然後被一口否定“是春天的春但不是宇宙的宇,是給予的予。”
沈夏咽下口中的食物,向他介紹自己的名字“ 我叫沈夏,夏天的夏”
他說完笑了一下:“你還别說,咱倆這名字還挺有緣分,湊一起四季都占一半。”
他拿起一個小籠包接着道。
“我取這個名字是因為我媽喜歡夏天和秋天,我姐姐在秋天出生所以她叫沈秋,輪到我的時候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直接叫沈夏了,說實話真的有種敷衍又不敷衍的感覺。”
他說完無奈一笑,渣蘇氣質體現的淋漓盡緻又問“你呢?”
陸春予看着他身上松松垮垮披着的衣服,沒立馬回答。
良久笑了一下,才娓娓道來。
“我名字也是爺爺給取的,但他沒和我說過,之前問我媽我媽她說她也不知道,所以至今我的名字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都是一個未解之謎。”
沈夏咽下口中的食物又看向小學弟:“但你的名字很好聽,念起來也朗朗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