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怎麼感覺,陸春予這樣是在唾棄自己不能請客呢?
林海“嘶”了一聲,往上方沈霖的方向望去。
對視後,皆是明晃晃的可惜。
不知道是可惜沈夏和陸春予沒有在一起,還是可惜沒有宰室友一頓飯。
下面不時傳來歡聲笑語,搞的明明是一同空間卻泾渭分明。
正在林海悄咪咪的說自己瑞士卷就不應該和許且分享的時候。
床鋪上的許且大力揉了一把自己頭發,邁步往下走。
“不好意思,喝多了,誤會一場誤會一場。”他下床走到沈夏旁邊和他挨在一起,強擠出幾滴眼淚無辜道。
“哥,昨天喝的有點多拍照的時候隻想到陸春予談女朋友都不和你分享太不地道了,沒有看清上面的是你,也怪我拿出來沒再檢查一遍真不是故意的惹你尴尬的,這樣,我請你看電影好不好?”
“你要是今天晚上沒空,明天,後天,大後天,隻要你有時間我就去找你。”
許且長的俊,哭起來也頗有幾分梨花帶雨的感覺。
隻是渾身的酒氣直往人鼻腔鑽,愣是将沈夏那幾分心軟都攪散了。
呼吸間皆是難聞的氣味,他頭不自覺的往後仰正欲拒絕,陸春予就跟一頭保護珍寶的惡龍一樣把僅離他一步之遙的許且推搡到了一邊。
嘴裡振振有詞的質問“别光和他說了,我的補償呢?”
許且不屑的看他一眼,嘴角挽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我隻有空和沈哥看電影,你要是想要補償我給你發個紅包。”
陸春予冷哼一聲,還真當他三歲小孩兒,容易糊弄啊。
但沈夏在旁邊看着,他長久積累的乖孩子形象可不能崩塌。
“那也行你發吧。”
他暗暗發誓,到時候他就拿這筆錢請他想請的人涮火鍋,還要涮最貴的。
這不比當面吵架解氣。
陸春予最後是從林海那裡收到的補償金。
不多,不少,剛好250。
看着這極具侮辱性的數字,他眼神平淡無波,分明是沒有将許且放在眼裡。
許且心裡還憋着一口氣,本來他和沈夏以及他的室友已經打成一片,眼開可以更進一步。
對方卻不知為什麼總是躲着他,依他觀察絕對是他陸春予在其中挑撥離間,好讓他因為對方冷淡的态度放棄對原本的想法。
其實他也懷疑過對方和他的心思一樣,但沈霖他們有次聊天,不小心透出陸春予有一個暗戀了很久的白月光。
但陸春予是開學的時候才和沈夏認識的所以沈夏就是那個白月光的的假設并不成立。
那就隻剩下一個原因——陸春予純純看不慣他!
哼,不是愛裝嗎?
那就看誰裝過誰吧!
思念到此他垂頭裝出一副受打擊的脆弱模樣,好讓大顆大顆眼淚豆清楚呈現在人面前。
沈夏本來就耳根子軟,再加上許且身上的酒氣和他的說辭也理的通。
現下見一個大男人抿着嘴,破碎感滿滿的的哭泣。
當即從陸春予身後走出來,遞給他兩張紙認真道“我們課多不是故意拒絕你的,回頭我要想看電影在找你行嗎?”
“沈哥”許且眼神浮現出一抹笑意“你原諒我了?”
“嗯。”
他說完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方的數字是14:01。
下午的課兩點半開始,這表明他的休息時間已所剩無幾。
他安慰幾句,打了聲招呼後就回自己宿舍了。
回去的時候商安在寫作業,看見他忽然一挑眉調笑道“沈大少,昨晚睡的怎麼樣?”
宿舍就他一個人,沈夏不用顧及有人正在午休。
聞言,過去大力錘了他一下“你還敢問,是忘記昨天晚上到底是誰把我推出去的了?”
“那還不是你……”
“我什麼?”沈夏用眼神剜了他一記“你還敢提,那我兒子呢,他才一歲都被你壓死了。”
“連個墳都沒有。”
商安放下手中的筆,雙手合十讨好一笑“對不起,當時你太寶貝了所以我才沒敢說的,本來、還想給你買個替代品擺那的。”
“算了”沈夏長籲一口氣“死了就死了吧。”
“那不行我良心不安,這樣!”商安提議“你回頭去花鳥市場選一個喜歡的,不管多貴我都掏錢。”
他話落沈夏突然笑的有些陰森,商安立馬警覺苦哈哈的求饒道“爸爸,沈爸爸,你兒子我最近才交的女朋友,你可不能故意挑一個最貴的讓我兩兜空空啊。”
聞言沈夏收起那個可怕的笑容,擺擺手“行了,逗你的。”
“快收拾東西吧,馬上就要上課了。”
……
下午的講課老師特别愛挑人回答問題,沈夏隻顧着分析陸春予中午的微表情,連叫到自己名字都沒有發現。
幸好旁邊坐的是賀梵,不僅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站起來還把答案推到了他面前。
沈夏照着上面的念完,坐下後賀梵關心的詢問了一聲“剛剛發什麼呆呢?”
沈夏笑了一下解釋“隻是在想事情而已。”
聞言,賀梵“奧”了一聲。
課程繼續進行,窗外猛烈的呼呼聲在老師小蜜蜂的遮蓋下,顯得十分微弱。
良久,沈夏擡眸看向窗外,屋内暖氣把他的臉頰蒸得通紅,惹的人目光不停糾纏。
他想,陸春予有可能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