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陸春予終于肯看他一眼,心裡門清“不是你說想吃我煮的長壽面?”
“啊,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沈夏大驚癱在沙發上的身體稍稍做直“不會是你自己想吃才栽贓到我身上的吧!”
陸春予沒和他開玩笑的心思直接道“是我想給你做的,我廚藝不錯的你真的不吃嗎。”
沈夏擺出一副苦惱的樣子,看人要往廚房走幹脆也跟着,就站在旁邊看美男洗菜。
白皙的手指在他視線裡挪來挪去,沈夏腦袋忽然又暈起來隻覺站不穩,趕緊喊前方還在忙活的人。
“我頭有點暈,你肩膀借我靠會兒……”
等人來了,似是當做成長條抱枕一樣展開手臂摟緊。
他的腦袋悶在對方頸後,呼吸間複雜的酒氣使得剛剛還心花怒放的陸春予,迅速意識到身後的人是喝了酒的。
他不清醒,不然不會這麼做。
陸春予不想占他便宜,放下手中的青菜柔聲勸人回沙發坐着,誰料沈夏不老實抱的更緊。
“不去,我今天可是壽星,所以你要聽我的。”還苦着一張俊臉賣慘“你快做吧,我快餓死了。”
他話落,肚子也配合的咕咕叫了兩聲。
陸春予隻好盡量忽略身後亦步亦趨的小酒鬼,專心幹自己的事,直到身後響起綿長的呼吸。
沈夏睡着了,他微扭頭看了一眼,已經睡着的人卻突然睜開一隻眼不耐煩的催促道“做好沒有,我的肚子說他餓餓餓~”
其實陸春予的速度不慢,僅僅一會該做的都搞好了,水己嘟嘟的冒泡。
“快了”他拿起樓下超市買的手工面丢下,等差不多後又加入青菜。
全部煮熟後撈起,放在調好的料汁裡,擺上炸蛋和有些怪異的香腸,最後澆湯。
出去時兩人簡直像個連體嬰兒,陸春予把碗放好叫沈夏吃面。
沈夏睜眼看了桌子上的面一眼,松開還在他腰上的手說“好香。”
然後埋頭認真吃起來。
低頭時胸前大片大片的皮膚裸漏,不用細看都能發現胸前那兩處粉嫩。
陸春予扭頭,耳垂紅的滴血就是不知道摸起來不知道燙不燙。
這時一直乖巧吃飯的人擡頭疑問,“陸弟弟,你這幾片香腸是被你啃過嗎?怎麼坑坑窪窪的。”
全新的稱呼令陸春予瞬間心跳加速,他望過去目光停留在筷子中夾着的一片不太好看的香腸片,好一會兒才不好意思的解釋“原本想刻幾個字,但是因為是第一次所以……”有點醜。
沈夏聞言注意力集中在第一次這幾個字上,越看那幾片香腸越高興。
瞧着瞧着還真看出了幾分漢字的雛形,生和日是最好認的,或許後面兩字比較難,有些看不太出來。
但他今天過生日這又是長壽面都不用想就可以推斷出是生日快樂幾個字。
現在已是深夜,用心之深明明白白的擺在門面上,沈夏卻突然蔫了内心五味雜陳。
他是個貪圖人家臉蛋的壞朋友,反觀陸春予是真的把他當親兄弟看待的。
吃飯夾菜,打遊戲讓槍,生病照顧,日常送零食送飲料……
他真該死,剛開始接觸的時候不僅要追人。
竟然還想着追到手,玩膩就甩。
正當他自我反思萬般悔過之中,陸春予早受不了他看留守兒童一樣的眼神,找借口溜走。
沈夏吃完又自我檢讨一番,才端起碗往廚房走。
陸春予幹活麻利,案闆上和水池擦的已經很幹淨。
沈夏穿着拖鞋進來準備洗碗彌補一下他,結果又被陸春予強硬的搶過。
“壽星怎麼能自己洗碗,我來吧。”
沈夏拗不過他,垂眸看他把碗放進洗碗機“這麼說的話,豈不是我今天不論什麼提出什麼要求,你都會答應?”
這樣的話……
他想要一個緊箍和一段能克制他下流想法的緊箍咒。
不等對方開口又提要求,他輕輕道“叫聲哥哥聽聽。”
沈夏看樣子是十分清醒,陸春予還真就順口叫了一聲“哥哥”又問“壽星還有其他願望嗎?”
“我想你以後都這樣叫,可以嗎?”
“當然可以。”陸春予想也沒想就同意然後又問他還有沒有别的願望。
沈夏想了一下沒想到說“暫時沒了。”
他順便吸了幾口他身上好聞的香氣不免疑問,“你身上怎麼沒有酒味,我記得你也喝了挺多呀。”
湊起來最少也有一瓶吧!更何況還在酒吧裡面待那麼長時間,就算不喝酒也會染上裡面的氣味。
陸春予自己都不清楚就沒作聲,腦海裡想起他喝了這麼多問他有沒有喜歡的,沈夏雖然看起來清醒了但腦袋還是暈暈的,半響回答“藍色那杯。”
今晚藍色的酒挺多的陸春予不知道他指的那杯,正想細問就又聽他指着自己癡癡道“和你耳釘上的鑽顔色一模一樣。”
沈夏回答完,覺得自己沒救了,簡直戀愛腦晚期。
不,他又在心裡否決這個想法。
他不喜歡陸春予,所以應該是是貪色腦晚期才對。
空曠房間内,陸春予輕笑一聲。
如桃花般姣好的面容,溫潤柔軟。
又像深藍色的漩渦,讓人心甘情願的陷進去。
沈夏看呆,視線一直徘徊在他身上,半響看着陸春予挖蜂蜜的勺子直言“下次再也不喝了”。
大多數都很難喝,不如喝牛奶還可以長高。
他不愛甜,尤其是蜂蜜不過手裡這杯卻剛好在他可接受範圍内。
他猜想可能是陸春予知道他的口味所以加的蜂蜜不多。
他喝完後又發了會兒呆,才去洗漱。
出來時透過明淨的窗戶,他往外撇了一眼。
映入眼簾的是樓房上的點點亮光,和寂靜的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