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尖嘴男開始手舞足蹈講述,聽了一會兒,喬随大緻意思是聽明白了,他鎖緊眉頭,“你是說他哥一晚上就變成了幹屍,他就說自己看到了怪物?”
尖嘴男連忙點頭,“是啊,反正他哥是真死了!那人現在瘋瘋癫癫的講不清楚,就說看見了怪物。主要是他倆在上面區有點關系,現在事鬧得比較大,警察都來過了。”
“那老大呢?怎麼說的?”
“老大就讓何梨姐過去,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尖嘴男臉垮了下來,“喬哥你說,萬一怪到咱身上咋辦?”
喬哥捶了他一記頭,“他們走的時候又沒缺胳膊少腿,關我們啥事?别瞎說。”
但話是這麼講的,喬随心底還是有些忐忑,仔細回想那天的心情,因為劉肆的原因他确實下手重了點,但也不至于搞成那樣啊。
把煙扔進了垃圾桶,就看見何梨走了過來,她面色平靜掃了兩人一眼。
尖嘴男像看到救星了一樣迎上去,“何梨姐!我的姐,咋樣啊他倆的事?沒怪到咱兄弟身上吧?”
何梨後退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淡定道:“當然不關我們賭場的事,但那邊還在查,一切也都不确定。老大讓我告訴你們,這幾天放個假,暫時先别過來。”
尖嘴男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我可不想蹲進去。”
喬随也略微放了心,一個信封遞到面前,聽見何梨說:“上個月的工資。”
喬随接過信封,立刻喜笑顔開:“何梨姐我就知道你人美心善,一直惦記着我。”
何梨冷笑,“油嘴滑舌,快滾吧。”
因此喬随又樂呵呵返回家了,搖頭晃腦哼着歌,肉眼可見的高興,路過昨天晚上那個男Beta賣花攤子的時候,猶豫了一會,腳步還是停頓下來。
男Beta看到他心情就不好了。這無賴昨天晚上見自己要收攤,就說什麼反正都要枯死了,還不如給他,二話不說就搶走了一把。
但礙于這人身上的痞氣太強,一看就是個混的。男Beta隻好幹巴着說:“我現在還沒收攤。”
喬随從信封裡抽出來一張,嘚瑟道:“老子知道你沒收攤,我今天不特意來買了嗎?給我像昨天那樣來一把。”
于是,男Beta無語地看着喬随提着一袋子各種雜七雜八種類的鮮花走了,然後沒過多久,一片冰冷的陰影投了下來。
(2)
男Beta擡頭看過去,臉頰瞬間紅了,隻見一個高大又漂亮的男人立在攤子前垂眸盯着什麼。除了剛才那個地痞,男Beta對這個人印象最深刻,就是昨晚光着身子站在自己花攤面前不走的人,隻是他現在穿了衣服,卻顯得更有說不上來的味道了。
“您、您好,請問您需要哪些?每一束價格都很低的。”
高大的男人正是利森,他對男Beta的話充耳不聞,片刻,蒼白的手指才指着一束花問:“這個,叫什麼名字?”
男Beta看過去,雖然疑惑這人怎麼這個都不知道,但還是忙小心拿起他指的那束花說:“這個是玫瑰,一種常用來送給心上人的花呢,寓意是熱情真摯的愛。您要不要來一束?”
男人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盯着這束玫瑰,就在男Beta有些尴尬的時候,他才聽到男人冷淡的聲音說:“不用。”
利森朝走遠的喬随的背影看去,黑色的瞳孔豎起,心底滋生出了啃食心髒的喜悅——他知道,他已經有了。
利森繼續尾随在喬随身後,他必須要知道喬随每天會去哪裡,做些什麼和哪些人接觸。
他站在賭場陰暗的角落裡,沉默又癡迷地盯着喬随的一舉一動,就像一隻陰溝裡的蜘蛛、蟲子,必須牢牢地掌控自投蛛網的獵物。
最初他本想吃了這隻獵物,如今卻像着了魔般對這隻獵物垂涎欲滴。
利森很不喜歡喬随每天要去的那個地方,他厭惡裡面的人看喬随的目光,很想像那日抹掉讓喬随沾上味道的人一樣鏟除這些人。
但利森怕喬随害怕自己,強忍下了紮根在心裡的殺虐,繼續沉默地跟着喬随離開。隻要他不想,這些人類本根發現不了他,也對他造成不了任何傷害。
所以利森肆無忌憚地跟着喬随出門,又跟着喬随回家,沒有人會發現,喬随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