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在呼喚:“mama……”
“qiao,mama。”
滾啊!!!!
刺啦一聲,光線劃破了噩夢般的黑暗,喬随猛地起身,削瘦的臉上瞪大了雙眼,表情極其驚恐,他劇烈地呼吸着好似救命稻草的空氣。
發生了什麼?
随即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順着尾骨席卷全身,喬随捂住臉,手已經痛到擡不起來了,發着清晰可聞地顫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每一根毛發、甚至藏在身體裡的每一滴血好像都被恐怖的怪物碾碎過。
對了,怪物!有怪物!
喬随的記憶停留在被利森抗進了房間,然後被他壓制在床上,想拼命罵他踹他,可喬随開不了口,喉嚨好像被黏膩細長的舌頭堵住,身體也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
接着,噩夢開始了。
喬随在潛意識裡,似乎看到了一隻龐大醜陋的怪物進入了,某個東西長滿了倒刺,痛苦、熾熱、歡愉、恐懼無一不在相連的地方交織。
喬随的小腹鼓脹起來,又瞬間幹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每分每秒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直到此刻夜散晝出,光亮刺痛着喬随的眼睛,他仿佛才從一場噩夢中驚醒。
那真的是一場噩夢嗎?
身體已經痛到麻木,喬随依舊喘息着,眼珠子僵硬地動着,房間内除了自己沒有其他東西了。
直到門發出了“嘎吱”的聲音,被東西打開了,喬随的心髒瘋狂跳動,他恐懼地望過去。
隻見利森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手上捧着一把包紮精緻的玫瑰花,數不清的玫瑰,鮮豔熾熱,就如他冷漠軀殼下滾燙的溫度。
喬随的心跳仍舊不正常地跳動,腦海裡遠離的尖嚣聲仿佛被蒙蔽了,保持着雙手擡起的顫抖,呆呆地看着利森走到他面前坐下。
利森把玫瑰花遞了過去,嘴角居然罕見地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不能說是笑,就好像有東西在操控這副皮囊,強行用絲線提起了嘴角。
然後,利森歪了一下頭,語氣有着詭異的柔和:“喬哥,你喜歡嗎?”
喬哥,下次我還來找你呀。
這一瞬間,毛骨悚然的陰冷徹底刺激到了喬随,嘶啞的聲音艱難地自喉嚨深處發出:“……小、小魚?”
可是這怎麼可能?!利森不應該見過小魚的,他到底是誰?他到底是什麼東西?!
喬随的思緒正在一點一點崩潰,呢喃着問:“你……你到底做了什麼?你把小魚怎麼了?”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利森的嘴角撫平,又恢複了那張美麗到陰森又冷漠的臉龐,語氣卻還是柔和的:“喬哥,我不喜歡你提起他。”
“别這麼叫我!”
喬随嘶吼出聲,可是聲音太沙啞了,聽起來好像紙張撕破,有些可笑的滑稽。
就在兩人的氣氛再次陷入冰點的時候,房間外忽然響起一個急切的拍門聲,是何梨的聲音:“喬随!”
“喬随你在不在家?喬随,小念家出事了!”
“快出來!喬随!”
緊接着,是一個老太太蒼老的哭喊:“小随,你阿爺走了啊……”